贺怀洲莞尔，问道：“你俩是师徒，但看你的意思，你似乎对你师父意见很大啊！”

金生水刻意不去回应老方似要砍人的目光，讪笑道：“贺相，举贤不避亲，我是真心实意推荐大都护的，在人情世故这一块，作为徒儿的我在师父面前就是个新兵蛋子！”

方绩恪伸手揪住金生水的耳朵，用力撕扯：“小兔崽子，口出狂言……”

金生水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竖起另一只耳朵凑上去：“您要是手累了，不妨换边儿？”

方绩恪脸都黑了，揪住劣徒的两只耳朵一起蹂躏，还觉得不解气，又揪住劣徒的脸狠狠揉捏。

陆粱看得十分意动，三番五次想要伸手，但终究碍于场合，没好意思。

贺怀洲乐得见不给自己留一个子儿的家伙吃点苦头。

方绩恪见劣徒脸都肿了，方才放手。

方绩恪也是第一次当师父，对于如何管教徒弟这一块就是锦衣卫小旗的水平。

关键是两个徒弟都足够让他头疼的。

一个性格顽劣，行事跳脱，像泼猴。一个……甚至至今都不愿意当面叫声师父！

方绩恪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过教训过后，他心情好了很多。

嗯，劣徒这狗头……手感很不错嘛！

金生水轻轻按抚着红肿的脸蛋欲哭无泪，就这张毫无瑕疵的脸，自己平时洗脸都不敢太用力的！

老方怎么狠心下得去手的？

那边，贺怀洲见师徒俩消停了，又点名：“绩恪，既然小金推举了你，你怎么看？”

金生水暗暗腹诽，说好的按照年纪点名的呢？

老方就该最后发言！

方绩恪逐渐收敛了表情，认真道：“贺相，新变局下需要新思路，我的思路跟不上时代了，恐怕很难做出及时又妥善的应对。我还是推荐……金生水！”

陆粱没等贺怀洲点名，就附和道：“贺相，我也推荐小金！”

老方的打击报复不出预料，但是陆粱的背叛令金生水难以置信。

说好的一起针对老方的呢？

金生水心如死灰，急得立即拉鸿崖下水：“贺相，我认为鸿资政也可担此大任，鸿资政也是软硬兼具并且有担当，也是最佳人选！”

贺怀洲笑出声了声：“为何又改口了？不是说举贤不避亲吗？”

金生水一本正经：“特殊时候还是要避一避的，毕竟这个“亲”有时很令人窒息！”

方绩恪刚安抚下去的心湖顿时泛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