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往日平静的边城,如今客栈爆满,酒肆通宵达旦。
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佩刀带剑的江湖客,
有背负七把长剑的岐山派长老,有浑身银饰叮当的苗疆蛊师,甚至还有几个身着异域服饰的刀客。
更令人心惊的是南楚朝堂六部三公,竟来了大半!
“看,那是兵部尚书大人的车驾!”
“嘘......刑部侍郎也到了,据说他年轻时是血衣楼';血煞堂的执事......”
“工部那位更了不得,传闻他......”
低声议论中,一顶玄色官轿缓缓驶过。
轿帘微掀,露出半张布满刺青的脸——正是当朝太尉,而他脖颈处的刺青,赫然是血衣楼最高等级的血莲标记!
江畔茶楼上,几个黑衣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为首之人却是身着白色锦衣,轻抚手中玉牌,牌上刻着钦天监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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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
“回大人,他们已经就位,只要林无双出现......”
“大人,小人不明。”
黑衣侍卫单膝跪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明白什么,对付那个林无双何必如此兴师动众,静等血手人屠江三尚杀了那厮不就好了,以江三尚的手段,我不相信那个林无双能活下来。”
只见其中白色锦衣之人负手而立,白玉般的指尖正摩挲着星盘上那道狰狞的裂痕。
三日前观星台上,正是这道裂痕将紫微帝星一分为二。
“你以为本官在小题大做?”
白色锦衣突然转身,雪白的官服下摆扫过侍卫的脸颊,他袖中滑出一卷泛着血光的星图。
“昨夜观天象,你可看见这颗赤芒贯日的凶星?”
侍卫瞳孔骤缩,星图上,一颗血色星辰正吞噬着南楚二十八宿的星辉。
“七杀现世,帝星飘摇,全因这个林无双的出现,南楚王朝的基业怎能马虎!”
“属下这就加派人手.......”
随后侍卫再次开口。
“可是自从下完战书之后,那个林无双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谁见过他,他该不会是被江三尚吓跑了吧!”
“不会,一个武道修为如此高的人,必定是个骄傲的人,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逃跑,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闭关修炼呢!”
“密切观察,不可掉以轻心!”
“诺!”
.........
三十里外的密林中。
林无双正以指代刀,在千年阴沉木上雕刻自己的面容。
寒月刀插在一旁的泉眼里,刀身映出的月光诡异地扭曲着。
“第七处关节......”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木偶的脊椎上。
血珠竟如活物般钻入木纹,形成密密麻麻的经络。
这是《天工傀儡术》最后一章记载的血饲之法。
是以本命精血喂养,可造出连天道都能欺瞒的替身。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
林无双眼神一凛,身子微震,手中的木偶面容瞬间变得栩栩如生。
那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
木偶的眉眼、轮廓,甚至连嘴角那一抹冷峻的弧度,都与他一模一样。
林无双盯着它,仿佛在凝视一面镜子,又像是在审视另一个自己。他伸手触碰木偶的脸,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微微皱眉。
“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他低声喃喃,随即摇头轻笑,将傀儡收入空间。
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林无双借助前面玲珑珠的幻化之力,林无双轻而易举地混入陵江郡,他化作一名寻常江湖客,头戴斗笠,腰悬长刀,行走在熙攘的街道上,无人察觉。
而他的真正目的,是在三江口提前布下阵法。
只要当日傀儡能替他拖住血衣楼和各方势力的注意力就好,他便能腾出手来,去做那件更重要的事。
很快约战后的第七日到来了。
整个陵江郡彻底沸腾。
三江口,江水湍急,两岸早已挤满观战的江湖客。
高耸的观战塔楼上,朝廷官员、世家子弟、各派高手,皆翘首以待。
血衣楼近百名精锐弟子列阵而立,黑袍猎猎,杀气森然。
钦天监的人隐于暗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等待着那个天煞星的出现。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地面震颤,尘土飞扬,一支百人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遥遥望去,一面绣着三鱼咬尾图案的旗帜迎风招展,气势逼人!
“是飞鱼门!”
有人惊呼。
“飞鱼门竟然也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队伍最前方,飞鱼门门主何天坐骏马之上,面容冷峻,眼中杀意凛然。
“林无双......”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手指缓缓握紧腰间的飞鱼泣血剑。
“今日,我必亲手斩你头颅,祭我儿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