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房屋倒塌的轰鸣。陆九歌望向村口方向,只见冲天火光中,一队重甲骑兵正在焚烧粮仓。奇怪的是他们并不追杀已经逃离的村民,反倒像在搜寻什么。
"看来,确实是在冲我们来的。"陆九歌捅了捅陈铁衣,
陈铁衣没接话,独臂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把这个抹在耳后和手腕。"
纸包里是黏稠的青色药膏,散发着薄荷混合腐肉的古怪气味。陆九歌沾了点搓开,突然挑眉:"这什么玩意?"
"能暂时改变体味。"陈铁衣已经抹完药膏,面部轮廓竟显得模糊了几分,"军犬就闻不到了。"
两人借着走到远处,正有两匹枣红马等在银杏树下。马鞍上挂着水囊和干粮袋,鼓鼓囊囊的显然塞了不少东西。
“老陈真有你的,竟然早早的在这里准备了后路。”陆九歌眉毛一挑,有些惊讶的看着陈铁衣。
"上马!"陈铁衣跃上马背的姿势矫健得不像残疾人。
陆九歌最后看了眼生活三年的茅屋,此刻屋顶正冒着滚滚浓烟。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难过。
枣红马冲进溪流的瞬间,陆九歌突然再次问道:"老陈,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确定那个宋寒舟不会把我们卖了?"
水花溅湿了陈铁衣的侧脸,在月光下像流淌的汞浆:"他欠乾王府一条命。"
陆九歌撇了撇嘴,切,他可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人。
两百丈外的山岗上,一名银甲将领正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逃窜的村民。他腰间悬着把奇形长刀,刀鞘上刻着"破军"二字。
"大人,没找到那两人。"副将单膝跪地报告,"但发现了这个。"他呈上一块沾血的绸布,隐约可见半幅刺绣——是朵残缺的金色曼陀罗。
银甲将领指尖拂过刺绣,突然轻笑出声:"十年了...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