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有些不耐地走了过来:“阿楚,你们说完话了吗?”
孟楚惊惧地看向他:“情况有变,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回城,为什么?”少年的声音很大,孟楚真想上前捂住他的嘴。
谢嘉煜低声说道:“你们先走,我会在后面看着。”
孟楚楚楚可怜地看他一眼,苦哈哈地拉起了少年的衣袖。
“不管为什么,我们都得尽快离开了。”
少年依然疑惑,孟楚压着声音道:“猫妖就在周围看着我们,再不走,我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少年愕了一瞬,有些僵硬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孟楚转过身,身后行人密密麻麻,各种声音交杂。
少年被她的胆战心惊感染,怯怯地跟在她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到了城门处,面前,两个军士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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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如释重负,慌忙又向左右打量,眼角余光注意到谢府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谢嘉煜这个人,真是够意思。
她想着,放开了少年的衣袖,然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谢嘉煜察觉到人群中有人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
那道视线转瞬消逝,谢嘉煜盯着孟楚身影,见她消失在城墙后,他想了想,缓缓走下了车。
“公子?”
谢嘉煜沉声道:“还有些事要做。”
灵锦乡往常被人称作穷山恶水,大半是因为那些盘踞在此地的匪盗和妖。
除去那些匪盗和为祸的妖,再经一番人为的打理,灵锦乡的美景便被众人看进了眼里。
两年来,都承志欣然发现灵锦乡的山变的更青,水变的更绿。
盘旋在半空的鸟儿越来越多,花香馥郁,几乎要熏晕了他。
他一个粗糙了三十多年的大男人,头一次欣赏起了以往嫌弃的花花草草。
都承志提拎着一捆白菜漫步在河边,偶尔瞥到身边的谢思行,说话的兴趣顿时更浓烈了些。
“思行,你不知道我初来这里时有多么的绝望……人嫌狗弃的一个地方,我当时想,我可能以后都看不到天京的月亮了。”
都承志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那座山叫做桑山,它现在这么安宁祥和,但是两年前,可是有超过三百个匪寇盘踞在此处的。”
谢思行看向他:“这些人,怕是不好除去吧?”
“那是。”都承志揉着额角,忽然脸庞亮起了光,“不过,除去这些人,只花了短短一个月。”
“一个月?”谢思行微微皱眉。那时灵锦乡可以动用的军队不多,甚至官府和匪寇还有勾结,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便能扳倒一个足有两三百人的山贼?
“其实,一个月也是夸张了的,其中有二十五天左右我们都在清点这些山贼的赃物。”
谢思行猜测道:“那些山贼起了内讧?”
都承志见他没猜出来,顿时叉着腰毫不顾忌地大声笑了起来。
很久,他抬手指向不远处。谢思行这才发现,河的对面竟然有人居住。
一棵粗壮坚实的柳树挺立在门前,两扇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门将院中风景几乎全部遮挡。谢思行只能看到探出院墙的那一束桃枝。
上面生了许多翠绿的嫩芽。
都承志不无得意地笑着:“她啊,真是厉害!人家把她掳去是要当小妾的。当时我们以为那些被掳走的女人都回不来了,谁能想到她一个人竟然将山贼的匪首杀了个干净。”
谢思行皱起眉来:“她杀了多少人?”
“十五个人,我记得清清楚楚。
“趁那些山贼慌乱之际,她先放了那些女人回来,然后一把火烧了山贼窝!真爽快啊!
谢思行仅是听着,都不由感叹起这人的干脆利落和杀伐果断。
都承志带着谢思行跨过通向河对岸的桥,缓缓向着柴门遮掩的小院走去。
“之前我不是说官府和那些山贼有联系吗,她回来后,那个狗官便要将她捉回去,献给山贼以死谢罪。
“她当晚翻墙去了狗官的房间,一把匕首插在了狗官的枕侧。那个狗官醒来后不久就疯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短短时间便清除了折磨我一年的心头大患,我真是又高兴又钦佩她呀!
说话间,都承志抬手敲了敲木门,大声喊道:“郁姑娘,你现在在家吗?”
谢思行眸光有些不自然:“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姑娘,这个时候,怕是……”
一个慵懒的声音蓦的响起。
“我不见客。”
收到拒绝,都承志一点都不羞赧,反而蹲下身将一捆白菜放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