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谢思行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都承志泄了些劲，又接着向他爷爷辈，曾爷爷辈，甚至远房亲戚都猜去了，但谢思行仍旧否认。

都承志两条浓眉不耐地拧在了一起：“怎么，难道是你的祖宗同她的祖宗有仇？”

这猜测太过天马行空，都承志刚要收回话，可出乎意料的，对面的人沉默点了头。

都承志惊掉了下巴。

是什么样的仇恨，即使隔了二十几代还要继续纠缠下去？

谢思行无可奈何地摇头。见他有起身的势头，都承志忙又将他按下。

“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了的，你和郁姑娘这么厉害，都不能解决掉吗？”

“这不是我们两个……”他顿了下，“能解决的了的。”

都承志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他目光转向木桌上的几本书：“话本子里，和杀父仇人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多的是！”

关键时候，女儿的话本还是有些用的。都承志按捺着额角青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合上书，都承志坚定看向他：“思行，你想知道解决方法是什么吗？”

谢思行心神不定，但还是下意识问道：“什么？”

“妥协，还有宽容。”

这句简短的回应显然并未在谢思行身上起到定心丸的作用，他诡异地沉默下来。

面前的人神情显而易见的低落，都承志恨铁不成钢：“你什么都不说，要是知道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仇，我肯定能就地解决了它。”

谢思行唇角勾起一个苦笑，起身准备离开。

蓦的，屏风后传来一道轻谑的声音。

“都将军，你这话可是真的，什么问题你都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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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行动作顿住，有些僵硬地看向声音来处。

一道男子轻咳的声音响起，片刻，隔绝两张木桌的屏风转瞬便被推开。

郁繁含着笑，偏着头兴趣盎然地看着坐在她身侧的谢思行。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劈了下去，谢思行怔愣着，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郁姑娘，你……你在这里啊？”都承志有些尴尬。自己方才和思行一直在议论郁姑娘，郁姑娘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郁繁笑着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接着问道：“都将军，你认为人族和妖族之间将近两千年的仇恨该怎么消解？”

都承志感觉她的眸中尽是讽刺，但她明明是轻快笑着的。

幻觉，一定是幻觉。

都承志定神，皱眉看向她：“郁姑娘，这可是国事……”

“这么说，你是回答不了了吗？”

都承志清了清嗓子，犹豫一瞬终是答道：“两族一直在争斗，近几年又战乱不断。人族压迫了妖族这么久，妖族这是在报复回来……这种你死我活的事情，怎么解决得了。”

郁繁挑眉：“你方才不是说，什么都能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