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甩开他的手,眼神凶狠,

“不杀立威,如何让他们知道我们亮山的厉害?”

“可杀了他们,只会招来百姓的憎恨!”

朱方正咬牙坚持,胸口剧烈起伏,

“留些活口,反而能传播我们亮山的仁德大义!”

“仁德大义?在这乱世,拳头才是道理!”

宋河冷笑,

“放他们回去通风报信,下次官兵再来,必是重兵围剿!”

朱方正心中一紧,却仍据理力争:

“寨主,我们劫富济贫,本就为百姓。

若杀了这些无辜之人,与那贪官污吏何异?

不如将他们带上亮山,让他们做工,也能壮大山寨。”

两人正僵持间,李盔已经提着滴血的板斧走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寨主,听这小子的作甚!杀了干净!”

其他喽啰也纷纷附和,喊着要斩草除根。

朱方正看着众人,心中焦急,

目光突然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老艄公身上,高声道:

“各位兄弟请看!这位老丈满头白发,家中恐有妻儿老小。

我们若杀了他,与那青州知府何异?”

宋河盯着朱方正,眼神冰冷如刀,许久,才冷哼一声:

“暂且听你一回!” 他挥刀指向官兵:

“都给我滚!告诉青州董知府,亮山好汉不是好惹的!”

又指着跪地的青壮民夫,“你们几个,随我们上山!”

劫粮船大获成功,众人满载而归。

然而回到山寨,一场新的风波却在等着他们。

议事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李盔把抢来的粮袋重重摔在地上,大声嚷道:

“这次劫粮,俺出力最多,这粮饷理应多分!”

阮氏兄弟不干了,阮小三脖子一梗:

“李大头,要不是俺兄弟提前探得消息,

你知道漕船何时经过?

这功劳,我们兄弟最大!”

“放你娘的屁!”

李盔暴跳如雷,

“探消息算什么?真刀真枪拼杀的可是老子!”

“哼,要不是我们断后,挡住官兵追兵,你们能全身而退?”

另一拨扈三娘也加入争吵,

“我们这边伤亡最大,理应多拿!”

争吵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拔出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