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上游,浑浊的浪涛如千军万马奔腾,

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击着河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震得粉碎。

深秋的寒风如锐利的刀刃,裹挟着枯黄的树叶,

如厉鬼般呼啸而过,风声凄厉,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方正身姿挺拔地伫立在船头,猎猎狂风鼓荡着他的衣袍,

远远望去,恰似一面飘扬的旗帜。

他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紧盯着对岸如影随形的陈达追兵,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冷笑,然而,在这冷静的表象下,

他的内心却藏着对兄弟们深深的担忧。

心中暗自思忖,兄弟们已经连续征战,

体力消耗巨大,此次陈达来势汹汹,

务必得想出万全之策,绝不能让兄弟们陷入险境

方正立于船头,衣袍被狂风鼓得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战旗。

他望着对岸扬起的漫天烟尘,眉头微蹙

陈达的五万大军又追上来了,这已是他们第四次与淮水周旋。

"大哥,敌军前锋距此不足十里!"

戴宗策马赶来,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汗珠,

"各渡口都已被陈达封锁,咱们..."

方正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扫过岸边摇曳的芦苇丛。

淮水在此处形成一个巨大的 "S" 形弯道,

南岸地势陡峭,北岸却较为平缓。

他摩挲着腰间的剑柄,突然开口:

"传令下去,全军向西北佯动,做出强渡鹰嘴滩的架势。"

"可鹰嘴滩水急礁多,根本无法行船啊!"

戴宗满脸疑惑。

方正嘴角微微上扬:

"正因如此,陈达才会以为我们走投无路。

让张顺带三百水性好的兄弟,暗中携带羊皮筏子,

今夜子时在白鹭湾待命。"

夜幕降临,淮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达站在北岸高坡上,望着对岸火把通明的亮山军,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方正啊方正,这次看你往哪逃!"

他大手一挥,"全军向鹰嘴滩集结,明日一早发起总攻!"

子时三刻,白鹭湾的芦苇丛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划水声。

张顺带领着三百精兵,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划向对岸。

就在这时,上游突然传来轰鸣声,原本平静的河面瞬间涌起巨浪

"不好!是涨潮了!"

张顺大喊一声,"大家稳住,贴着芦苇荡走!"

羊皮筏子在汹涌的河水中上下颠簸,

士兵们死死抓住筏子,任凭冰冷的河水浇在身上。

一名年轻士兵不慎脱手,瞬间被漩涡卷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对岸的陈达听到动静,立刻派兵查看。

等他们赶到白鹭湾时,只看到几具被冲上岸的羊皮筏子。

"哼,想趁夜偷渡?" 陈达冷哼一声,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明日天亮后全面追击!"

第二天清晨,当陈达的军队赶到鹰嘴滩时,却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正在他惊疑不定时,一名探马匆匆来报:

"将军,方正的军队出现在三十里外的葫芦渡口!"

陈达气得将马鞭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