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吓得后退半步,眼睛瞪得老大。
“记住,”
柳姑娘把绣绷塞进炭盆,火苗 “腾” 地窜起来,映红了她的脸庞,
“明儿就说我染了疫病,死了。”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绣线,那场景像极了战场上飞扬的旌旗,
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柳姑娘眼神坚定,低声说道:
“为了太子,为了幽国,这点牺牲算什么。”
子时三刻,京城城角楼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悠悠传来,
传得很远很远,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氛围敲响前奏。
西直门外的破庙里,突然亮起一盏灯笼,
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王厨子、刘管家、老周、柳姑娘……
这些平日里毫无交集的人,此刻都聚集在这儿。
他们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眼睛,亮得像狼
透着警惕与坚毅,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人齐了?”
为首的人穿着灰袍,声音像破锣般沙哑,
在窑洞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头儿,三十六坊的锦衣厂卫兄弟都到了。”
有人低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外人听见,
仿佛这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灰袍人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
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 “锦衣卫指挥使” 五个大字,
那金牌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持有者的权力与使命
“咱们的活儿,是支援太子,杀出血路,把人救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鹰般扫过众人,
“怕死者,现在就走,不丢人。”
然而,没有人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