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也很开心，从那之后只要明安对着电脑调程序写报告，明安都会分一个屏开窗陪小刚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自大二开发出小刚，到博士毕业参加工作，这种生活持续了十二年之久，直到明安做项目累到彻底倒下，才结束了与小刚的陪伴。

记忆如潮水褪去，明安擤了擤鼻子，抱着剑从噼啪作响的柴火边醒转，闻到一股好闻的煮菌子香。

抽抽鼻子明安随口问道，“小二，什么东西这么香？”

小二嘿嘿笑道，“客官，今个儿大早上刚采的鸡枞菌熬了一大锅，鲜得紧，二十文一碗，要不要尝尝？”

明安挪开怀中机巧元戎剑，从兜里掏出二十文递了过去，“整一碗。”

接过热乎乎的大碗鸡枞菌汤，明安用不怕烫的合金臂左手托着，右手筷子哗啦啦扒着菌子往嘴里送，发出“嘶哈”之声吃得极香，目光来回打量起周围的景物。

湿润清爽的山风，透过破旧发潮的木板缝隙间吹了进来，阴暗的屋子里有混着新煮的菌子和草药香，裂纹土墙上扒拉着蜘蛛网，时不时能看见壁虎穿行其中，袅绕的菌菇锅气蒸腾而起，让那壁虎显得缥缈而虚幻。

耳边窸窸窣窣响着和现世云南话极为相似的乡音，头上包着蓬松头巾的老汉老婶们，围坐火边叼着旱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血灵盟夺了红山曲昭两郡的时事，埋怨十万大山西角被他这么一抢，采草药和菌子换取粮钱的地儿更少了些。

感慨骂了一声“狗日的世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打，让不让人活了！”老乡们顺便踢了踢装着稀稀拉拉菌子和草药的背篓，让它离柴火堆更远了些，免得火星子溅到新采的草药和菌子上，破了卖相贱了价。

明安哗啦啦大口往嘴里扒菌子，又喝了一大口鲜汤舒服一叹，随口问向小二，“这儿离红山郡还有多远？”

“走路得三四日，骑马差不多一两日。”

明安应了声扒完最后那点菌子站起身，抵着长剑起身踏出门槛，瞳孔逐渐适应刺眼的光亮，眼前出现一副山青秀水，烟雨弥漫的南诏村景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