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执金吾下辖,唯一还是通过征募六郡良家子为兵源的羽林郎,王苍记得,应该不能传承吧?
好在,马成很快将这件事给讲清楚:“老夫的大父,曾跟随耿戍己一同抵御匈奴,而后被孝章帝补为羽林郎。”
“这羽林郎的职位,传至老夫,已经是第三代了。”
耿戍己?耿恭!
眼前的这位老人,是跟随耿恭一同归来的26人之一的老卒的孙子?!
想到那场围城战的惨烈,王苍顿时肃然起敬!
起初,他看到这些人时,觉得又是老人,又是小孩,还有些甚至连士卒的样子都没有。这些人,也配做羽林郎?也配为禁军?
可如今听到马成说起自己的先祖,王苍心中颇有悔意。
这宫中,尽管酒囊饭袋不少,但还是些人,用自己的一生,坚守在这微末的岗位上。
见王苍的表情变幻,马成笑说道:“哈哈,这都是先祖的功绩,不是老夫的。老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率,品秩与你相同。”
“况且,王苍你在边地立下几十年未有之大功,老夫与你比,不过是腐草荧光比之于天空之皓月罢了。”
见马成话语中的落寂与自谦,令王苍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屯长杜飒、想起了前几任的武泉塞尉山苴。
虽然这些人无甚大功绩,品秩也低,可正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撑起了整个汉朝的大厦,使其不会马上倾塌。
“马队率!”
“嗯?”马成疑惑的看了王苍一眼,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
“马队率,您的年纪已大,为何不考虑将这种昼夜颠倒的差事交给子嗣?”
“子嗣?”
马成自嘲的笑了笑,回道:“自老夫接过先考做了几十年的羽林郎以来,一直未曾娶妻。就连宫外,也是许久未曾出去过了。”
“至于说出去能干啥?不过是跟那些年轻人一同逛逛女闾,或是找个酒垆,当街吃两杯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