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先陪我玩嘛!”
明陆睁着双大眼睛,粉嫩的圆脸上,挂着无辜又委屈的表情。
“姐姐,好不好嘛——!”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但你不准玩不起!”
这小子,玩捉迷藏总爱耍赖,不夜露深感自己必须提前打好招呼,树好规矩。
虽然但是,明陆的撒娇大法真是百试百灵,不管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是自己,都抵抗不了。
也罢,谁叫他是弟弟、是全家的宝贝,是自己要保护的人呢?
又过了一年。
不夜露其实记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自己穿着一身黑衣,正在参加某个人的葬礼。
能听到妈妈的哭声,能看到爸爸和爷爷搀扶着几乎快要晕厥的奶奶,能闻到浓重的香火味。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是了,明陆发烧了。
爸爸妈妈连夜送他进了医院,但之后,明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去哪里了呢?
为什么会躺在那个木盒子里?
不夜露呆呆的看着棺材里那张发青的脸,还有他那嘴边标志性的、被戏称为“好吃嘴”的小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甚至没有流泪,没有哭泣,就像是一切的情绪都从身体里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躯壳在这里站着一样。
再也不能一起玩了吗?
再也不能听他用奶呼呼的声音,叫她姐姐了吗?
死亡对当时的不夜露来说,实在太过陌生,更是不明缘由、搞不清头绪的诅咒。
她的这一表现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成了某种恶毒的证明。
“是你害的!是你害的!”
妈妈撕心裂肺的嘶吼着,指甲几乎要掐进不夜露的脖子。
“就是你害死了明陆!你嫉妒他是不是?你恨我们是不是?你安的什么心、安的什么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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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不夜露被掐的说不出话。
这近乎默认的行为,更激发了妈妈的怒火。
爸爸颓然的坐在一边,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那天,不夜露被打的晕厥,要不是听到吵闹的邻居前来阻止、强行把不夜露送去医院,可能她就真的要去和明陆重逢了。
雪白的病床上,不夜露躺了快一周,都没有谁来看望过她。
哈哈,确实是自己的错。
妈妈不是说过,要她保护好弟弟吗?
正因为她没有做到,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蒙住被子,不夜露终于哭了出来,但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没了明陆,她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她的伙伴、她的避风港、她安宁生活的保护伞,就这样消失了。
后来,在一个阴雨天,可能是医生百般催促出院,妈妈久违的露面,将不夜露接回了家。
不夜露看着妈妈莫名神采奕奕的脸,不敢出声。
一直到走进客厅,看见那满桌琳琅,不夜露才弱弱的问:
“这些是......?”
妈妈笑得柔和。
“为了庆祝你出院,这些是给你买的新衣服,还有你爱吃的各种零食点心!”
她拍拍不夜露的背。
“快来试试!”
不夜露受宠若惊,因为害羞和激动,脸色都微微涨红了。
妈妈恢复正常了,妈妈原谅她了啊!
“呐,你看这个,是最近流行的短裤和外套。”
妈妈兴奋的拆开包装,拿着衣服往不夜露身上比。
“嗯,不错,很合适!啊,还有这双运动鞋,你最爱跑来跑去的,特地给你买了双贵的。”
“还有这个,这个外套是最近的新款,还送了护腕呢。”
她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夜露的笑意却渐渐落了下来。
怎么都是这种颜色啊?
黑色和蓝色的衣服、黑白色的球鞋,不夜露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