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往昔与梅慕华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他们一起在山间漫步,欣赏日出日落,一起在月下品茶,畅谈理想抱负……如今,一切都已化作泡影,只剩下这座冰冷的墓碑。
她紧紧抱住墓碑,身体剧烈抽搐,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若要将整个山谷都震碎。
秦风岚眼眶泛红,默默转过身去,不忍直视这一幕。
徐长歌和柳清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哀伤与同情,缓缓走到一旁,给靳子颜留出足够的空间,让她尽情宣泄内心的痛苦。
许久,靳子颜的哭声渐渐平息。她缓缓抬起头,用衣袖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目光温柔:“慕华,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山风掠过峰巅,带着松涛的呜咽悄然远去。
靳子颜伫立在墓碑前,指尖眷恋地抚过碑上镌刻的每一道笔画,仿佛在触碰爱人曾真实存在的温度。
她身后,徐长歌、柳清和秦风岚三人默默凝望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这份跨越生死的对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登上这座山吗?”靳子颜轻声呢喃,嘴角泛起一抹浅淡却深情的笑意。
“那时云雾比现在还要浓,你紧紧牵着我的手,说要带我看这山上最美的景致。”她微微仰头,目光穿越层层云雾,思绪飘回往昔。
“后来,我们挑灯夜读,为了一个符文的释义争论得面红耳赤。”靳子颜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再次滚落脸颊。
“你总是让着我,最后佯装认输,可第二日,又会拿出详实的典籍,证明我理解有误。”
山雾随着她的话语翻涌变幻,恍惚间,似乎有一道温柔的目光从墓碑后投来。
靳子颜仿若有所感应,缓缓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早已消逝的温暖,然而掌心只握住一团冰冷的雾气。
“这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到你。”靳子颜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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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只让我面对这座冰冷的墓碑,想让承认你已经离开的事实。可今日站在这里,我忽然明白,你从未真正离开过。”她蹲下身子,轻轻拂去碑前飘落的枯叶,动作轻柔得如同在为爱人整理衣衫。
“他们都很出色。”靳子颜扭头看向徐长歌二人,目光中满是欣慰。
“岚儿是我的徒弟,她身怀侠义之心,斩妖除魔,从未有过懈怠。”
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靳子颜缓缓起身,将鬓边的银发别到耳后。
“慕华,以后我会常来陪你,讲讲外面的事。”她温柔凝视墓碑,指尖最后一次轻轻抚过碑上的名字。
“你且安心,这里是我们曾经生活的地方,不久之后我便来陪你。”
徐长歌见状,上前轻声道:“师娘,你节哀,师父在世也会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靳子颜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未从墓碑上移开:“我知道,唉,你们先走吧,我想再陪陪慕华。”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后退几步,朝着山下走去。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中,靳子颜才缓缓坐到墓碑旁,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笛,吹奏起梅慕华生前最爱的曲子。悠扬的笛声在山谷间飘荡,与松涛、鸟鸣交织在一起,诉说着一段跨越生死,永不落幕的爱恋 。
徐长歌、柳清和秦风岚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行,靳子颜吹奏的笛声如影随形,在云雾间悠悠回荡。
那笛声起初婉转悠扬,仿若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流,带着往昔美好的回忆;渐渐地,旋律变得低沉哀伤,似是松涛呜咽,饱含着难以言说的思念与孤寂。
秦风岚脚步渐缓,眼眶泛红,低声道:“师父对梅宗主的思念,竟如此深沉。这么多年,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该有多苦。”
徐长歌神色凝重道:“阁主看似坚强,实则内心柔软。师父的离去,看来对她打击很大。”
柳清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笛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这笛声中满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