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飞速的扫了一眼床上,又趁着焦妍儿暂没回头赶紧看了眼床底下。
见东西犹在,裴元才松了口气。
只是今天没有来叽叽咕咕的宋春娘,焦妍儿也似是并不在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裴元伸伸懒腰闹出点动静,然后故意问道,“宋总旗呢,以往不是来很早?”
焦小美人语气平静,“可能是也累了吧。这些日子,你们都很辛苦。”
焦妍儿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摊开,挂在只大致整理了下,就敞着箱子放在一旁。
裴元奇怪道,“不收好吗?”
焦妍儿微笑道,“我让客栈的侍女过来拿起晾晒,一会儿人就过来了。我看看你的衣服里,有没有落下什么纸张之类的。”
裴元暗暗感叹。
这也就是焦妍儿了,也就是她能明白那些有字的纸有多要命,换成是宋总旗,只会在意别留下什么散碎银子被那些仆人摸了去。
裴元发自内心道,“等到了北京,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要你操持我才放心。”
焦妍儿手微微一顿,并没有接裴元这话。
如果她只是一个妾室的话,纵然如此又有多大意义呢。
除非。
焦妍儿莫名便想着。
那宋春娘不见得便能生儿子吧……
裴元又问道,“程雷响和陈头铁呢?他们回来了没?”
焦妍儿答道,“不清楚,他们又不敢来这院子,以往都是宋总旗和我说这些的。”
原本裴元是个单身狗的时候,程雷响和陈头铁都来的很随意。
而且两人作为裴元最早的亲信,也一直把这种可以不必通禀、直接回报视作特权,用以表示二人作为裴千户最早跟班,亲密程度是远高于现在的亲卫的,没理由让外人通传他们进入。 原著小说网
自从焦小美人光明正大被裴千户带着侍奉起居,两人便很默契的让宋春娘代为传达他们的消息。
裴元在床上懒了一会儿,慢慢起床。
裴元自去守门的亲兵那里问了,这才知道程雷响和陈头铁他们刚回来的。
每人都玩的尽兴,这会儿估计都在房中补觉。
这是这段时日以来难得的放松,裴元也不苛责,随他们去吧。
正好他们这一回来,只要留一两人看家就行了。
自己可以带几个亲卫出去看看情况。
今日正好无事,可以在城中闲逛,顺便设法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钱货兑换成白银。
裴元这次没穿棉甲,而是穿了厚实的棉袄,棉裤。
外面再裹了一件锦袍。
该做的准备也由亲随带着,一人背着裴元的霸州刀和金瓜锤,一人背着一件罩甲。
罩甲的优点在于好披挂,特别适合应急。
裴元临出门前想了想,让亲随稍等,去拍了拍宋春娘的房门。
就听里面传来宋总旗的怒吼,“滚啊!”
裴元也没吭声,很大度的离开了。
出了客栈没多久,就见对面的一家铺子有人向这边扬手。
裴元一看,竟是萧韺。
他也穿着便装,在几个士绅的围簇下,正笑着说话。
想着双方还没撕破脸,双方也有着大量可以合作的空间,裴元便带着少数几个亲卫踱步过去。
萧韺看裴元过来,赶紧挥挥手,让坐在一旁的一个士绅退开,给裴元让出座来。
裴元也不计较是哪个,随即一屁股坐下。
萧韺回头看看,又挥手示意其他人也躲远点。
等到那些士绅们都脸带尴尬的退后,萧韺立刻贼贼的问道,“昨天那事儿,是怎么个情况?”
裴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拿过一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一碗。
萧韺也意识到了可能是自己闯了祸,讪讪笑着没敢继续问下去。
其实昨天回去的时候,他也大致想明白了。
裴元麾下只有三个总旗,两个都有前程了,偏偏那个女的没有提及。
再加上后续看那些锦衣卫的反应。
这分明就是裴千户家的葡萄架要倒了。
他刚才假好心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知道,“昨晚到底打起来了没?吃了多大亏,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