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与崔氏女接触不多,但她直觉崔氏女是真心爱慕桓晏,太爱了才会因爱生恨、因恨生妒。
桓晏也一定能感觉到崔氏女对他的真心,单是这些,桓晏就做不到弃崔氏女于不顾。
卿言了然于心,眼底释然,“崔氏女母族覆灭,往后在庆国公府容身,能就此平静度日再好不过。”
容寂将她拉进怀里,抱坐在腿上,面上愉悦,“言儿彻底放下桓晏了?”
“从抄家后开始,我本就一直是在放下。”她太清醒,没有好结果一开始就选择放弃。
她割舍不掉的,是她与桓晏青梅竹马的韶华光景,岁月已逝,存在记忆中太美,令人难忘。
“这辈子还很长,希望终有一日他也能放下。”卿言低头咨嗟。
“言儿以后只管来爱我就够了,别的不用言儿担心。”容寂心满意足。
卿言靠在容寂肩上,炉中炭火烧的很旺,室内温暖如春。
静默片刻,容寂忽而向她问了一句,“言儿如何评价魏明帝?”
他状似不经意一问,又似有意认真来问。
卿言从他肩上抬起头,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疑惑去看他,“为何要我评价?”
爹爹含冤而死三年,她无法申冤,无法报仇,对皇帝的怨恨埋在心里。
“言儿只说说魏明帝在你心中是一个怎样的皇帝?”容寂含笑注视她。
卿言拧眉咬住下唇,压下怨恨才能做出客观的评价,“他虚伪多疑,冤杀贤臣,但不是昏聩无能之君。”
有魏明帝在位,大魏内外和安,十多年无他国敢来进犯,他在位三十年,大魏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正因如此,卿言心中矛盾挣扎,一个本应公正严明的皇帝,却冤死了她的爹爹。
她该怨该恨,可是皇帝不是暴虐无道的昏君,她若有机会拿刀刺向皇帝,都要考虑会造成多么难以估量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