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妃和萧氏一族出事都来得太快太突然,仿若提前准备好,只待时机一到就会爆发出来,皇帝的处置方式太过迅速果断,很难不让人怀疑,皇帝就是幕后推手。
“言儿认为皇帝会放过萧家?”容寂将盛好的红豆粥放到她面前。
早在三年多以前,他为救她杀了萧家二郎,就给她说过皇帝迟早会要了萧家人的命。
卿言直勾勾盯着容寂,重新审视容寂曾对她说过的话,他到底是如何得出这些结论的?
放在出事之前,任谁都想不到萧宸妃会被废,萧氏一族会满门伏诛。
皇帝对萧宸妃和肃王二十多年的宠爱都是真的,还为了萧宸妃差点废后,皇帝一年到头去不了两次凤仪宫,厌弃皇后,同样厌弃太子,即便太子有贤德美名,朝中人人赞誉,皇帝也不会多看太子两眼。
皇帝对肃王的偏心,是人都看在眼中,就连卿言的爹爹都叹息过,太子虽为储君,但皇帝对他很是不公平。
“皇帝给萧家满门荣耀和地位,让萧氏一族足以抗衡士族五大世家,只是在利用萧家?”卿言从容寂身上移开眸光,小口喝粥。
“若非皇帝给予无限的宽容,无数次的包庇,无限的放权,萧氏一族又怎能凭一族之力对抗五大世家。”容寂耐心全都告诉她,“跟萧氏一族沾边的族亲都被授予了官职,他们都是朝廷的毒瘤,皇帝铲除这些人可比铲除五大世家容易得多。”
皇帝覆灭五大世家,需谋划数十年,对根基薄弱,百姓人人怨愤的萧家,满门抄斩只需一道圣旨。
卿言好奇,“你早知真相,为何还要与肃王结交?”
先前她以为皇帝毫无疑问会册封肃王为太子,所以容寂与肃王结交分属正常。
“你今日还是去见的肃王?”卿言瞧着他身上银白色的衣袍,他穿浅色和深色气质截然不同,浅色会收敛他身上的贵气和霸道之气。
“言儿在担心我?”容寂夹了一块饼饵在她碗碟中。
她是在担心他,容寂他对魏明帝的洞悉令人震惊,他有独属于自己的势力,还能在宫里安插人手。
卿言这些时日总不自觉会琢磨起容寂背后的势力,会思索他不为人知的江湖势力究竟有何用处。
“肃王也会想明白皇帝对他、对他母妃母族的利用,皇帝往后该如何面对这个儿子。”这本不是卿言该考虑的问题,只是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容寂轻笑了声,“皇帝既然都这么做了,该如何面对,皇帝心中自然有数,言儿倒替皇帝忧心起来了。”
卿言睇眼,容寂仍悠然像个看客,对皇帝洞如明镜,却宛如一切都与他无关。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为臣为子,肃王再心有不平,都应当压下怨言,对自己的父皇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