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接近傍晚,她躺在床上天色已暗下来,手上刚有了一点知觉,门吱呀一声打开。

“出去吧。”屏风外守着的婢女被斥退。

卿言听声音便知迈进房门的是魏承乾,她的心猛然提起。

脚步声慢慢逼近,卿言看到魏承乾的脸一点点在她面前变得清晰,他落坐在床榻边,目光久久凝望着她的脸。

“言儿。”这个名字从未宣之于口,以前魏承乾听桓晏叫过无数次。

一年不见,可以说这么多年都没能见过几次,遥想她被抄家之前,十四五岁的少女天真烂漫,那个时候他还会经常在桓晏身边看到她。

“太子殿下。”卿言有力气发出声音,双眉紧蹙,眼眸中对他满是戒备。

“一路上言儿受苦了。”魏承乾笑容一贯的温和。

卿言不禁背后发冷,换一个场景,换一个称呼,他还是那个贤良恭俭、平易近人的太子,可此情此景,他眼神中对她的占有欲和对她亲昵的称呼,都让她恐惧。

“太子殿下把臣妇从漠北带回上京城,不知所为何意?”卿言强自镇定,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臣妇”二字刺耳,从前魏承乾暗暗羡慕桓晏能娶心爱的女子为妻,身为世家子弟有庆国公和和安郡主那样的父母,如今他又嫉妒容寂从桓晏手中横刀夺爱,容寂还是父皇的私生子,为父皇立下的功劳多到令他坐立难安。

“漠北苦寒,以后言儿不用再在漠北受苦,上京城多好啊,你从小就在上京城里长大,以后也一直住在上京城里,跟从前一样。”魏承乾仔细注视卿言的面容,第一次能如此肆无忌惮来瞧她。

回忆起容寂从陇右回来之前那一次,他在尚宫局想触碰她又收回了手,魏承乾后悔没在当时就把她抱回东宫。

“臣妇有夫君,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卿言压在锦被中的手试图捏握,找回自己的力气。

魏承乾忍到极限,所有的野心全都暴露出来,“孤是未来的天子,想要的东西都要得到!”

做太子会被父皇利用,会有兄弟觊觎他的东宫之位,会有母族妻族的制约,等他坐上皇位,就可以令全天下人匍匐在他的脚下。

“言儿顺从孤,等孤登基称帝,一定会封言儿为妃。”魏承乾的眼神一瞬变得凌厉,把这么多年压抑在心里的话对她道出来。

他一直都很喜欢她,从她还是桓晏的未婚妻,他就对她投去了不一样的目光,只是他有顾虑,无论是桓晏未婚妻的身份,还是他要依仗的世家,都不允许他去跟桓晏抢夺。

“太子是从何时开始对我有意。”卿言从文宣阁那一抱初见端倪,即便有猜测,她也装作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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