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云璃不肯让哀家抚养稷儿，是不是不信任哀家？”

兰嬷嬷微微一愣：“怎么会呢？太后娘娘多虑了。”

“举国上下都说，太后娘娘您是明辨是非的奇女子，皇后娘娘没道理不信任您啊，她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太后娘娘，您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何必费心去教养小皇子呢？”

“况且就算皇后娘娘离宫了，小皇子身边还有西太后和众多宫人伺候着，出不了什么差错。”

闻言，东太后叹了一口气。

“下人再怎么尽心尽力的伺候，哪里比得上亲娘呢？”

“西太后是稷儿的祖母，确实很疼爱稷儿。可她大字不识几个，只会疼稷儿，却无法教导稷儿为人处世的道理。”

“况且稷儿又是皇帝唯一的儿子，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不仅要学习各种功课，还要学习为君之道。”

“这些，西太后根本就教不了他。”

兰嬷嬷惊讶的看着东太后，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奴婢原以为，太后娘娘想抚养小皇子，只是因为一个人待在慈安宫太过寂寞。”

“不曾想，你却是为了江山社稷，是奴婢狭隘了。”

东太后步履蹒跚，眼中满是痛色：“哀家没教养好自己的亲生儿子，让他铸下大错。”

“便一直想弥补这种过错，替大靖培养出一位合格的储君，也算是减轻哀家的罪孽了。”

兰嬷嬷：“太后娘娘别这么说，戾太子的行为与您无关。”

主仆俩渐渐走远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云璃和萧祁渊这才转身回去。

沐浴后，云璃坐在妆奁前，摘下耳坠，放进木盒里。

目光却下意识看向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一看，一枚破碎的瓷器碎片静静的躺在里面，碎片上还有些许香灰。

这么久过去了，瓷片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而这种草药，只有南疆才有。

这时，萧祁渊来到云璃身后，轻轻拥住她。

“你收藏一枚瓷器碎片做什么？若是喜欢这种款式的香炉，这让内务府做几个，给你送过来便是。”

云璃把盒子盖上，放回原处。

“这枚碎片上沾染了一种草药的味道，臣妾想留着研究研究。这种草药，只有南疆才有。”

“陛下，咱们大靖，可有人去过南疆？”

萧祁渊略一思索：“大靖距离南疆，相隔数千里，两国之间没有任何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