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好了...

十六岁时，父亲提出了接他回家的要求。

他这才知道，他有个宛如神明的父亲，可他...是有妻子的...

家族庞大，随便做点什么便能衣食无忧，曹青将这一切当成恩赐，感恩的活。

直到那个少年砸烂了丰沛的手。

直到那个少年砸碎了父亲的棋盘。

直到那个少年将整个丰家举起来，摔下去。

直到自己成了废人，宛如神明的父亲，第一次对自己表现了些许的歉意。

丰沛自杀过两次，从顶峰跌入谷底，谁都不好受。

曹青也曾想过，但他不似丰沛那般人神共愤，他还有一向爱护自己的妹妹。

曹瓷啊，哥终于能帮你一些什么了。

曹青的眼神逐渐坚定，身体不再颤抖，嘴角动了动，“我死就是。”

脖子梗起来，朝着刀刃划过去。

匕首划破皮肤，没什么声音，只是血往外冒的时候，有那种像是鱼吐泡泡的轻微声响。

苏杭没有表情，他扯住曹青的头发，将匕首往一边挪了挪。

“别急，我还没装完。”

丰饶铁青的脸上终于没了笑意。

曹实双腿颤抖，指向苏杭的手指无力的垂下，嘴中喃喃道，“为什么要杀人呢...”

伍辰心怀不忍，重重叹了口气。

顾明杵了他一下，“去劝啊。”

伍辰摇摇头，“我了解他。”

顾明带着疑惑，瞧着将整瓶白酒倒在曹瓷脸上的苏杭。

“小姐姐，起床了，来瞧瞧你哥。”

“这是他一生最后的高光啦。”

“你听到了吗？”

苏杭趴在曹瓷的耳边，“他愿意代你去死。”

他狂笑出声，一口气没喘过来，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不错。”

他站起身，踢了曹青一脚，“给你个机会，站着死。”

曹青眼中茫然，摇晃着起了身。

苏杭取过左轮手枪，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匕首。

“血呼啦擦的，打扫起来不容易。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