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喉结动了动，喉间泛起铁锈味。

云层后那双赤金瞳孔每眨动一次，他握着青霜剑的虎口就传来烧灼感，仿佛剑柄上的螭纹正在龙鳞下苏醒。

紫儿冰凉的手指隔着旧伤疤传来的颤抖，让他想起三年前在药王谷初见时，这个总爱摆弄机簧的姑娘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把暴雨梨花针的图纸叠成纸鹤塞进他剑穗里。

"这威压......比师父当年渡劫时还可怕。"清风将重剑插进石缝稳住身形，剑锋与岩壁摩擦迸出火星。

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暗紫色藤蔓正顺着星纹草的光晕攀上他战靴，被玄空长老甩出的符纸烧成灰烬。

古灵突然拽住林羽的腰带，少女发间的草药香混着血腥气："鼎腹的血字在变色！"她指尖点向青铜鼎，原本暗红的"见珠明者死"正泛起诡异的磷光，与云层后的金瞳遥相呼应。

林羽瞳孔骤缩——那半块双鱼玉佩在他怀里发烫，像是要把胸口的皮肉烙出螭纹。

"机关箱！"紫儿突然惊叫，她护在怀中的鎏金匣子正在疯狂震颤，十二道铜锁接连崩开。

玄空长老的拂尘扫过满地星纹草，原本莹白的药草突然渗出墨绿色汁液，被藤蔓吮吸的荧光化作万千萤火，在众人头顶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林羽的剑鞘突然重重磕在地面，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得他单膝跪地。

他望着紫儿苍白如纸的脸，少女手臂上的伤口正渗出带着金粉的血珠，那些血珠飘向空中，竟在北斗星阵中央凝成血玉般的珠子。

古灵突然扑过来扯开他的衣襟，双鱼玉佩腾空而起，与血玉珠撞出凤鸣般的清音。

"原来如此！"玄空长老的龟甲在空中碎成齑粉，老道灰白的须发无风自动，"星纹草是饵，玉佩是匙，这根本是......"话音未落，整个山洞突然倾斜，林羽抱住滚落的紫儿时，看见清风的重剑在岩壁上划出三丈长的火星，古灵抓着《天工秘录》摔进青铜鼎，鼎中霎时腾起青烟。

云层后的巨影终于完全显现。

那竟是条盘踞整片夜空的赤鳞巨龙，但本该是龙目的位置嵌着两枚青铜罗盘，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羽忽然明白那威压从何而来——这根本不是活物，而是笼罩百里的巨型机关兽！

"青霜！"他暴喝一声，佩剑化作流光刺向龙首。

剑锋触及鳞片的刹那，怀中的紫儿突然按住他手腕："别用剑气！

你看罗盘刻度！"少女沾血的手指划过他掌心，林羽这才发现机关龙的鳞片缝隙里，细如发丝的金线正沿着北斗星阵的轨迹游走。

古灵从鼎中探出头，发间插着半截星纹草："鼎里有二十八宿图！

这些金线在复制我们的经脉运行！"她话音未落，清风突然闷哼着跪倒，重剑上的裂痕竟与龙爪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林羽感觉自己的内力正在被某种力量牵引，青霜剑的震颤频率逐渐与龙鳞闪烁的金光同步。

紫儿突然将机关箱拍在他胸口，染血的指尖快速拨动铜锁："还记得在唐门地宫拆过的连环锁吗？

现在要把你自己当成机簧——"她未尽的话语被龙吟吞没，林羽望着少女被狂风吹乱的发辫，突然想起她说过最精妙的机关往往以人为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