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代被江河拽了个趔趄,腰间荷包甩出几枚银元,滴溜溜滚到抬滑竿的汉子脚边。四个轿夫互相对视,领头的汉子很是机灵,扯嗓子大喊:"谢少爷赏!"其余人立刻跟着山呼,并把地上的钱各自抢在手里,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瞧瞧!"“李二代”得意地理了理歪掉的礼帽,"这才是会看眼色的。周兄弟,不是我说你……"话音未落,后颈突然一凉——江河不知什么时候抽走了他插在领口的湘妃竹骨折扇,"要么换骡车,要么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江河的声音混着扇骨咯吱声,"你选那个?"

“李二代”最终还是打发了两顶轿子。

“我不跟他们两个一辆车,身上一股子汗味,臭死了!”“李二代”的相好的安梅花用手帕掩着鼻子斜睨江河和小伍。

小伍开口要骂,被江河扯了一把。

“李二代”又叫了一辆骡车,扶着安梅花扭扭搭搭上去。

“什么学校教员,我看像是堂子里出来的……”小伍子忿忿然,“要不是我们,她在火车上就被土匪给祸祸了,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两辆骡车上路,“李二代”坚持要在车辕两侧拴上镀金铃铛。当车队叮叮当当驶出西京时,扛着扁担的货郎们纷纷侧目,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驮着描金箱笼、尾巴染成朱红色的骡子。

小伍子骂:“做死的东西,生怕山匪不劫他,一对老骚货,都不是省油灯!”

江河摸出枪拉栓、下弹夹检查:“这路平安不了,当心点。”

小伍子也拿出自己的花口撸子检查。

毕竟离西安比较近,第一天平安无事。

打尖的时候,“李二代”又开始嘚瑟:“你俩都是玩枪的,胆子还没我大,这不啥事都没有?”

小伍和江河都不愿意搭理他。

过了咸阳,很快就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