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代”的老爹李文章出来了,老头五十来岁,身长五尺八寸(约1.73米),在关中汉子中略显清癯。面色像老铜镜泛着冷光,颧骨处有两道年青时与人斗狠留下的细疤,如同阴阳先生说的"断金纹"。
老头眼窝比寻常陕人深邃三分,据说是祖上娶过波斯商贾血统,看人时习惯微眯左眼——这是早年盯着盐秤落下的毛病。
身上外袍是阴丹士林蓝绸长衫,乍看与寻常乡绅无异,细观可见暗纹织着盐田垄沟图案。袖口三寸镶着俄国天鹅绒,内衬是苏州织造局流出的蟒纹杭绸褂子。
左手拇指套着翡翠扳指,腰里缠着七宝鎏金蹀躞带,悬着把洛阳铲改制的烟杆。
手里盘着两枚秦岭核桃,发出“沙沙”的声音,行走时惯用三寸官步。
“爹,我回来了!“李二代”看到李文章,如同见了猫的老鼠,身子一下子矮了三寸、腰也佝偻了三分。
“唔!”
老头先看看到江河和小伍子,又看一队军容整齐的士兵,冷着脸色问:“出息了,你这是带兵抄你爹来了?”
“李二代”明显不是老头的对手,嘴里如同含着嚼不烂的东西,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江河趋前一步:“李伯,我是李哥路上遇上的朋友,这一路遭了匪,胡长官怕我们再出意外,特意派了一队弟兄把我们送到贵宝地,未能事先禀知,实在是唐突了。“
”李二代“心里暗暗给江河挑大拇指:靠,这话说到我心缝里了。
团长迟修远也是人精,虽然他的军衔比江河还高,却知道江河身份的含金量,当即“啪”地一个敬礼,从身上拿出了胡宗南的手令:
致陕省保安司令部、陇南守备区各团营暨沿途县府钧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