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涌了出去,两声枪响后,贾怀仁和典狱长都成了死尸。
江河也是后怕,要不是之前把迟团长他们偷偷留了下来,今天的局面还真未必控制得住!
——你有委任状怎么了?他们会说是假的!只要实力强大,无所谓真假。
就像现在,就算江河和小伍子是冒牌货,有这两个排的丘八加持震慑,就没人敢站出来质疑。
县长作奸犯科,骇人听闻啊!
“李二代”带着一队兵气势汹汹回到家。
管家老柴看势头不对,还想让家里的几十号庄丁拿枪硬扛,“李二代”一指身后跟着的警察:“看清楚了,这可是衙门里的官差,我是这个家的大少爷,谁要是敢动家伙可要想清楚,论私,这些军爷都是我的朋友,;论公,这些警察是来办案子的,谁动手就是抗法,爷们当场就可以毙了他!”
看庄丁们都相互看着不搭理柴管家的咋呼,“李二代”冲上去,冲柴管家的肚子就是一枪托:”你个王八蛋,这个家什么时候轮着你当家了!”
内宅,雨珠子砸在雕花木窗棂上,二太太染着蔻丹的指尖捏着个绣工粗的荷包,上头歪歪扭扭绣着对交颈鸳鸯。"好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她将荷包摔在跪着的丫鬟明秀脸上,金镶翡翠的护甲划过少女面颊,登时渗出血珠。
明秀抖得筛糠似的,额头磕在青砖地上咚咚作响:"太太饶命,这是奴婢给阿牛哥绣的……"话音未落,二太太抄起案上铜鎏金香炉就砸过去。炉灰混着血水顺着明秀额角淌下,在月白衫子上,洇出暗红的花。
"下作娼妇胚子!"二太太踩着三寸高的绣鞋逼近,金线绣的牡丹泛着冷光,“贾县长那一点不如一个庄丁?你愿意勾搭一条看家狗都不肯陪他?”
她突然揪住明秀的发髻往铜脸盆里按,哗啦啦溅起的水花里,少女纤细的手指抠着盆沿泛出青白。"让你偷汉子!让你藏私房!"每骂一句就把人头往水里多浸一息,直到明秀呛得连求饶声都支离破碎。
屋里的动静渐渐弱了。二太太甩了甩沾血的鎏金簪子,看着地上蜷缩的人形冷笑:"装什么死?"抬脚踢了踢,绣着并蒂莲的鞋尖染了暗红。直到明秀青灰的脸上再无生息,她才惊觉那对总含着泪的杏眼已经凝固成两丸黑漆漆的琉璃。
她正准备吆喝管家老柴把死人弄走、顺便把庄丁阿牛也开革掉的时候,“二李代”气势汹汹进来了。
看着“李二代”要吃人的样子,二太太惊呼:“你要干什么?快来人啊,李家老大要杀人了。”
“李二代”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你个娼妇,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李侍勤来了,看“李二代”揍他娘,上来就和他撕吧:“你敢打我娘,我和你拼了!”
“李二代”一脚把这个既不同父又不同母的所谓的弟弟踹翻:“滚一边去!”
“你……你干什么?哎哟,老爷不在家,逆子要造反啊,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
“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李二代”不屑地瞥她一眼,忽地转身对院门外:“都进来吧,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外头突然炸开哭嚎。
秀玉的哑巴娘举着带血的衫子闯进院子,后头跟着十几个扛锄头的庄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