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归途惊变,危机再度来袭

小主,

马贼们的惨叫渐渐微弱,天蛛网已将他们紧紧捆成七个蚕蛹。汤瑶正要挑开首领的面具,林间突然刮起诡异的南风。那些本应死透的鬼面枭尸体,竟扑棱着露出森森白骨的翅膀,抓着追魂索朝我们俯冲而来,场面恐怖至极。

“小心!” 我揽住汤瑶的腰肢急速后退,后颈却被她突然升温的蛊血灼得生疼。她锁骨下的血饕餮纹路正在疯狂游走,双鱼玉佩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嗡鸣 —— 这是《天工鉴录》里提过的 “凶器共鸣”!

最后一缕蜃光砂熄灭的瞬间...... 汤瑶的银簪扎进树皮三寸有余,我们背靠着潮湿的苔藓,急促地喘息着。七个蚕蛹似的马贼在冰蚕丝里微微蠕动,鬼面枭的残骸化作黑烟,缓缓渗入地缝,消失不见。

我垂眼看向掌心,昨夜炼制的蜃光砂余烬正在纹路间闪烁,宛如散落的星子,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郝郎的睫毛在抖呢。” 汤瑶忽然贴着我耳畔轻笑。她发间的孔雀石步摇沾了血渍,却衬得眼尾那抹红更加冶艳动人。我这才发觉自己右臂还紧紧箍着她的腰肢,隔着鲛绡衣料,甚至能摸到她后腰暗袋里的赤金针匣。

夕阳从断碑缺口漏进来,给满地毒蒺藜镀了层金边,整个场景显得格外凄美而诡异。汤瑶忽然伸手摘我肩头的槐花瓣,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锁骨时,我闻到松烟墨混着沉水香的暖意 —— 这是我们今晨在客栈调配药墨时沾染的气息。

“别动。” 她忽然用银簪挑开我领口,冰凉簪尖贴着昨夜蛊血绘制的符咒游走,“追魂香的余毒还没散尽。” 说话间,她鬓边野蔷薇的香气忽然浓烈起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本该枯萎的花瓣竟在吸收林间飘散的毒雾,这奇异的现象让人惊叹不已。

马贼首领的弯刀突然发出脆响。刀刃上暗红的咒文像活过来似的扭动,在暮色中拼出个残缺的 “赵” 字。我心头猛地一跳,这分明是赵家密库藏品才会有的暗纹手法,昨夜钱管家带我们参观祠堂时,那尊鎏金貔貅香炉上就有类似的阴刻符,如今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愈发深不可测。

汤瑶的指尖抚过我腕间龙血松香符,突然蘸着残血在断碑上勾画。她画的正是《天工鉴录》里提过的 “璇玑破阵图”,只是第七笔故意描成并蒂莲的模样。“郝郎可还记得,孙少爷那只八哥的食槽是什么材质?”

我望着她发梢凝结的靛蓝毒液,思绪飘远,突然想起清晨撞见钱管家喂鸟的场景。那只镶着犀角符的银制食槽,此刻想来竟与马贼弯刀上的咒文材质相同,这其中的关联,恐怕绝非偶然。

林间忽然卷起带腥气的风,那些被困在地脉引术中的毒蒺藜突然集体转向,齐刷刷对准东南方。

“小心!” 我揽着汤瑶旋身避开,却见她双鱼玉佩泛起诡异的靛蓝色。玉佩中心的阴阳鱼正在急速旋转,这是《天工鉴录》记载的 “凶煞共鸣” 之兆。

果然,我们方才倚靠的歪脖子树突然裂开,树芯处那团发黑的犀角竟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虫,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汤瑶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空中。血珠与夕阳相撞的刹那,我袖中的青铜罗盘发出龙吟般的震颤。神秘空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在面前凝成半透明的星图 —— 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映着赵家祠堂的飞檐轮廓,这神秘的星图,似乎在预示着更为惊人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看来有人舍不得我们走呢。” 汤瑶笑着替我扶正发冠,指尖却悄悄在我后颈画了道止煞符。她琉璃耳坠里藏的冰晶正在融化,这是遇到致命危机时才会启动的保命机关,可见此刻的危险程度,远超想象。

我俯身拾起马贼首领的獠牙面具,内侧用朱砂绘着的三足金乌让我呼吸一滞。这分明是皇家鉴宝司的暗记,三日前在城隍庙见过的青铜罗盘底座上,就刻着同样的纹样。这一发现,让整个事件愈发扑朔迷离,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汤瑶的银簪突然刺穿面具,在朱砂纹路上挑出丝黑线:“郝郎看这线头,像不像钱管家那件貂绒大氅的织法?”

晚风卷着燃烧的朱砂纸人掠过脚边,我忽然注意到某个马贼靴筒里露出半截羊皮卷。汤瑶比我更快地甩出赤金针,针尖挑开的皮卷上,画着幅熟悉的星图 —— 正是昨夜在神秘空间见过的二十八宿方位,只是天枢星的位置被替换成了赵家祖祠的布局。这一发现,无疑让我们陷入了更深的谜团之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双鱼玉佩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汤瑶脸色骤变。她拽着我退到断碑阴影里时,我瞥见自己袖口不知何时又黏上了新的朱砂纸人,这次剪的是鸳鸯交颈的样式,这诡异的变化,又预示着怎样的危机即将降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