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货死沉死沉的,反倒是我自己顺着反作用力滑出去半米,鞋底在沙地上搓出两道印子。
抬眼就看见亚当跟见鬼似的盯着自己斧头,喉结上下滚了半天才挤出句话:"这他妈都能弹开?"
抬手抹了一把乱糟糟的面庞,顺便把三道面前挡住视线的刘海全部撩到脑后。
矛尾怼在地上,我拿脚尖勾住块碎砖稳住身形,咧着嘴冲他乐道:“看来……咳咳,所谓的人类始祖也不过如此。”
“下一刻就是你的死期!”我朝着亚当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并且愤怒的嘶吼着,而嘴角溢出的丝丝猩甜更让我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矛杆在我掌心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原本笔直的钨钢杆身现在弯得像根油条。
亚当扑棱翅膀掀起的风压糊了我满脸,这孙子翅膀根还扑簌簌往下掉绒羽,活像只被开水烫了的野鸡。
“操你丫的还来这套!”我后槽牙咬得嘎吱响,脚后跟往地砖缝里卡死。
背后那几条影子触须早就拧成麻花蓄着力,跟压缩到极限的破弹簧似的,蹭得我后背脊椎骨生疼。
亚当刚蹿到三楼窗框那么高,我大腿肌肉绷紧。影子触须砸进地面的瞬间,渣子迸得好像某个烦人的邻居在隔壁装修似的。
我被背后的触手如弹弓射出去的弹珠似的猛的推至空中,裤腿让风扯得猎猎响,嘴里灌满充满尘埃的气流。
瞬间,我便来到了亚当的身上,而后我整个人便挂在了他身上,眼瞅着客栈飞檐的琉璃瓦越来越远,耳边风声也呜呜的跟鬼哭似的。
我抬起右手一挥手中的长矛,向着亚当那显眼到就算是瞎子,也能命中的庞大身躯狠狠的捅了进去。
矛头捅进他腰眼的触感像扎穿三层湿牛皮,让亚当那身亮闪闪的衣袍"刺啦"裂开个大口子。
这货翅膀僵在半空扑腾两下,羽毛跟炸毛鸡似的满天飞。随后,便像牢大坠机似的,带着挂在他身上的我直直的往地面坠去。
亚当金棕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翅膀的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咒骂突突跳动,汗珠顺着眉骨滑进眼眶,把原本凌厉的眼神腌得通红——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被陷阱卡住腿的郊狼。
“松手!操!松手啊!”他染血的手指疯狂抠抓我掐住他脖子的左手,指甲抓破我的衣袖,在我的手臂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随着他剧烈挣动的动作,我闻到他所散发出的、动物受惊时特有的酸腥味。
当第七层楼的玻璃幕墙从我们身侧呼啸而过时,他突然发出半声噎在喉头的抽气。
翅膀末梢的飞羽开始成片脱落,像被火燎了的扑棱蛾子。
他试图弓背把我甩向建筑物的动作彻底走形,宽大的羽翼撞在五楼凸出的空调外机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疯子......疯子!”他破碎的咒骂混着灌进嘴里的疾风,变得含糊不清。“你他妈不要命了......”
当地面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大时,他终于爆发出介于呜咽与嘶吼之间的怪叫。
“要死......咳咳......一起死!!!......”我早已变的如同麦芒般的瞳孔,死死地盯着亚当那戴着面具的屎黄色眼睛,眼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残忍。
亚当咳着血沫子想掰我手指头,我索性把变形的矛杆往他肋骨缝里又拧了半圈。
下坠时失重感揪得胃袋直往上翻,底下街道的霓虹招牌从芝麻粒大小眨眼就涨成脸盆大。
最绝的是我余光瞥见晾衣绳上飘着条红裤衩,它被我们下坠带起的气流卷得呼啦啦直晃。
亚当翅膀尖擦过四楼凸出的铁艺栏杆,刮出一串橘红色火星子,跟过年甩的烟花棒似的。
地面,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