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风山眨眨眼睛，嘴唇蠕动了一阵，他看向全息屏幕上的石板，刚刚看见的那些东西他甚至不敢去回忆，心里涌出一种来自本能深处的恐惧，这是人类最强大的情绪，而这恐惧，则是本能中对于未知的恐惧，他很想说些什么，但他没有说，也不能说，那个还在他舌尖翻滚的名字，那些还在他眼前闪烁的画面，他是逃出来的，他只觉得一旦说出一点和那些不可名状有关的事情，那些矗立在虚空之上的东西便会立刻找上他，他一定会永久陷入那漫无边际的宫殿之中，不能说，不能去想，甚至不能去记住。

直到王倩雨握住他冰凉的手，直到众人将他围在中间，他才终于感到一丝来自现实的温暖，他揉了揉发酸的下巴，

“....没事，还好有你们在.....”风山挣扎着起身，但全身的肌肉都有些发软，“酒，队长，给我瓶酒喝。”

吴昊天有些发懵，但还是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递给了他，风山接过酒瓶，灵灵刚要帮他起开瓶盖，但风山猛一发力，瓶口被他捏了个粉碎，他却毫无察觉，托住瓶底后将酒一饮而尽，酒水洒了一身，喝完后手中的瓶子直接丢在了地上，他又伸出手，

“再，再给我一瓶。”风山歪着头，神态有些癫狂，叶冰玉索性将酒柜里剩下的五瓶红酒都拿给了他，风山就这么接过来一瓶一瓶地喝，然后一瓶一瓶砸在地上，碎片落在地上的声音，激起一阵杂乱的音符，他翻身下去，伏在那些碎片上，然后将那些没有完全碎裂的碎片一个个敲得更加细碎，一声声毫无规律的清脆声音传来，总算冲淡了一些心里的恐惧，像是被丢入海里的兽拼命渴求着最后的氧气，他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将自己从疯掉的边缘拽回。

碎片落地的清脆声不规律地回荡每个人的耳中，众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一个个神色复杂，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干涉他，直到风山将那些碎片敲得不能再小，他站起了身，又突然跑到了窗边，脸死死贴在窗户上看向外面，窗外，云层低垂，云上染着点点星光，月亮仍然在那散着淡淡的光亮，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确认了什么，风山低下头，有些踉跄地走回了桌前，他手指颤抖，将那些图片全部关闭，灵灵见状，又把灯重新调亮，风山猛地抬头，明亮的灯光映照出他眼里的恐惧，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那些光芒，这些来自现实的光。

许久，风山的眼睛恢复了焦距，双臂垂下，似断了线的木偶，

“风山，你到底怎么了？”王倩雨小声问道，试探着向他移动，风山转过头，发丝乱糟糟地被汗珠黏在额头上，他已泪流满面，王倩雨一阵心疼，所有人都看见了风山眼里的挣扎，无助，压抑，恐惧，还有一种不愿屈服的疯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王倩雨走上前去抱住了他，轻轻抚着他凌乱的头发，

“倩雨，你就这样，唤我的名字好吗？”风山哽咽着说，

小主，

“风山。”王倩雨声音很轻，像一阵柔和的海风，

“风山，我在。”王倩雨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大家都在。”

其他队员也围了过来，大家默契地没有说太多话，只有无声的支持和坚实的存在。风山几乎是陷入了他们的怀抱里，任由所有的痛苦和恐惧被他们的温暖和支持一点点给化解。

林音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

“没事了风山，我们是你坚实的后盾，永远都是。”

白麒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兄弟，我们都在呢，不管什么，兄弟陪你一起扛。”

天力也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