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裴阑的床上,洁白的床褥掩盖住她的旧伤,由于床褥过于柔软丝滑,让她几乎忘却昨日的屈辱。
她与马科斯的过往就像一场噩梦,总会时不时地折磨她的心,让她没有勇气面对未来,
让她不敢直视裴阑的眼睛,她觉得一看到他,自己就如同一面瞬间粉碎的镜子,而裴阑的眼神就是击溃镜子的子弹。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胆小鬼,但是在他面前总是佯装得十分从容、轻松、优雅、高贵,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粉饰的外表。
但是,如若裴阑真得愿意怜悯并且包容她,她就会告诉他真实的自己,总是在颤抖着自己的灵魂,
深深地爱着他,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从他的那根金色的发丝、
到他淡蓝色的双眸、再到他偶然显现的鼻息、一直到他的颀长且苍白的手指,
足以令她无限地遐想着。她轻轻地嗅着洁白的被褥,里面残留着裴阑的味道,淡淡的荼蘼香味,
与她钟爱的依兰花香不同,他的味道夹杂着一丝辛辣与木质的香氛。她微笑着,并且羞怯起来,
觉得自己有种被他拥吻的幸福感,她轻轻地吻着被子,柔滑细腻的触感,仿佛就是他禁欲的唇,不经意间透着蛊惑人心的性张力。
裴阑接起电话跟莱托说道:“我想你帮我找个女人的尸体,她必须跟蕾拉外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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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的尸体抛到崖下,并且面部必须得损毁。我不想她再被黑帮骚扰。”
莱托答应了他,接着打趣道,“那这个女人是你看上的人了?”裴阑笑了笑答道,“我不过是在找个适合的盟友,与感情无关。”
他挂断电话后,便悠闲地来到厨房,方形的小窗洒进来暖色和煦的阳光,在刀具的作用下,
一片片晶莹芬芳的橙子落下,喜悦如同汁液一般溢出来,将酸甜的滋味送给可怜之人。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有打算么?”裴阑轻声地问道,他看着她日渐好转的样子,感到一丝欣慰。
蕾拉迷茫地摇摇头,自责地答道,“我不清楚,未来很渺茫,我没勇气面对今后的生活,
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最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孤寂,现在只想复仇。除此之外 没有别的动力支撑我活下去。”
接着她又补充道:“可是马科斯已经被我杀死,我已经没有仇人,按理说我的人生就该送到绞刑架了,
但是我还得活一段时间,所以我迷茫了。裴医生,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接受残破不堪的自己?
我不相信会有谁能接受这段不堪的经历,就连我自己都非常厌恶。所以我注定无法拥有幸福,
世俗定义的所有美好都与我无关,我恐怕得找出世俗以外的幸福。但是,我除了满腔的仇恨、阴暗,
就没别的了,裴医生,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么?”她静静地盯着他,内心痛如刀绞,
理由很充分,那便是既想与裴阑交心,又唯恐他会嫌恶自己的过去。裴阑知晓她的脆弱,
他仅仅是疏导她,“那就先建立自己的事业,将所有的能量都投入进去,漫长的岁月会带给你最终的归宿,
你得这样想,即便是纯洁无暇的幸运儿,也终有陷入泥潭的时刻,我们残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