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变形者突然开口,语调平淡,“初代魔王。你本应死在祭坛上,与母地同葬。你在逃避。”
苏言望向它,语气依旧温和:“你……是新的个体,还是旧我碎片的延续?”
变形者没有回应。
它只是走近了一步,眼神冷静至极。“你曾在我们意识的最深层留下印记。你教会我们形态,教会我们语言,教会我们……悲悯。可你离开之后,我们便不再理解什么是‘等待’。”
“我们在时间的深井中腐化,而你,在阳光下沉睡。”
苏言沉默。
他仿佛老去了许多,额角的银丝在风中摇晃,如同飘落的霜雪。
“我不是在沉睡,”他轻轻道,“我是在等你们自己醒来。”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寂。
血魔大君嘴角的讥笑逐渐消散,眼中的桀骜化作某种模糊不清的情绪。他开口,声音低哑:
“……那你现在回来,是想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
苏言走近,在这遍布残骸与倒影的甲板上立定。
“如果你们还有一丝血脉记得我们为何而战,就该收手。维多利亚已不是昔日帝国,但它也不是你们的祭坛。”
他转头,目光投向不远处早已熄灭的战火。
“我不是来阻止战争,我是来结束它的。”
血魔大君怔住,变形者低头不语。
苏言缓缓道:“我在叹息,不是为你们的堕落,而是为我曾经……竟相信你们可以选择和平。”
天边传来轻微的雷鸣。
苏言望向那遥远的云层,像是在望着过去的自己。
“杜卡雷。”他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