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璨暗中庆幸慕容非没有直接问他为什么躲在花丛中,听慕容非发问,便声:“是,那么慕容先生远行万里来剌炀城,来见朕,可是愿从朕当年那句话?”
慕容非走到玉琴处,将玉琴重新背在背上,似是羞赧道:“陛下是说那句话?”
陈璨上前一步,将慕容非的手抓在手中,一边摩挲着慕容非滑嫩的小手,一边道:“朕愿以玉轸皇后之位娶先生,不知先生可愿嫁?”
“小女子来此,便是为陛下而来。”慕容非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收敛,她面带忧愁地抽回手,道:“可是陛下可知,此时,北幽五十万大军已经在腾骥关外,陛下以为只靠腾骥关外那副甲胄那根铁矛就能挡住五十万大军吗?何况除了大军之外,还有那位天下棋二的北幽国师,以及那位能化作凤凰的天下琴二。”
一听此言,陈璨涌动的热血都冷了下来。被北幽蚕食十八年,剌炀城的消息渠道多已经损毁,陈璨知晓北幽大军来此,具体的情形却知道得没有经过北幽而来的慕容非多,此刻听到明确的消息,连他都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北幽国师当年便能与柳韶瑾抗衡,此刻一个死了的柳韶瑾又如何拦得住他?那北幽戏春会上,雨凰天下琴二现身的消息亦是传遍了玉轸,加上前些时日的雨水异象,此等强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一个禅心境修士的想象。
这一次,剌炀城还能守住吗?
但此刻,他不能在慕容非面前露怯。
陈璨假作镇定笑道:“无妨,便是腾骥关守不住,我们也有后路。”
“征北王已告知我他府中藏有真正的剌炀粮仓,莫非是在那里还有布置?”
在听闻征北王府中有须弥芥子的术法藏着玉轸真正的仓库后,慕容非一直怀疑仓库之中还有布置,便在此时故意说是征北王告诉的她此事。
一听陈璀已与慕容非说过此事,陈璨也没一丝怀疑,他此刻本就假冒着皇帝的身份,心中亦有忐忑唯恐此时陈珏真的来此拆穿了他,哪里还能怀疑别人。
况且慕容非已来后宫,将来若是要离开剌炀也定然是要带走她的,此刻提前一点时间告诉她也无妨。
陈璨点头道:“确实是有布置,丞相杨清风已于那里准备了船只物资,足够我们带着朝中官员以及一部分精锐禁军离开玉轸。所以,慕容先生放心,纵是北幽攻破了剌炀,我等亦可远渡重洋而往汜南。只是不知到那时,先生还愿嫁与朕吗?”
慕容非轻咬红唇,神情坚决,道:“即便不入宫,小女子也是慕容家的人,于情于理也当跟随朝廷。只是,小女子是从北幽而来,更是与国师江山同行了一路,因此知晓他们的强大,纵是走水路,也难保北幽不会提前安排阻拦埋伏。所以,小女子也难以放心。陛下,您能带小女子去看一看吗?”
面对着慕容非绝美的容颜,心里不断宽慰着自己她马上就要是自己的人了,又只是个凡生,告诉她也无妨。陈璨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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