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难暗自细细计较,瞥见一旁的阿珂,顿时有了主意,
“阿珂体内有天玄冰寒气,至阴至寒,与至阳至刚恰好相克,若将其投进,还势均力敌的龙虎必会一面倒,届时我再出手,岂不正好!”
有了计较,九难神色一正,肃然道:
“阿珂,现有一事需得你来做,不知你可愿啊!”
阿珂不疑有他,忙应声道:
“师父有何吩咐,弟子无有不从!”
“好!”
九难拉起阿珂皓腕,眸里忽显出柔光,语气里也多了七分慈爱,三分不舍,阿珂哪里被师父这样对待过,无比渴求亲情的她此时心下激荡,泪水不觉盈湿,暗道此刻便是死了也值了!
瞧见少女这般真挚,九难暗下颔首,故作唏嘘道:
“阿珂,有一事我一直瞒着你,今日也该告诉你了,其实你不是十三岁,而是一百二十六岁,之前的岁月里,你一直被封在天玄冰中,而你的父母也的确是李自成和陈圆圆。”
亲口听到师父承认,阿珂的脑子像是炸开一般,嗫嚅好一会儿也没有说出话来,九难趁热打铁,接着道:
“至于师父,本是前朝公主,与李自成有着血海深仇,他们也确为我所杀。”
“什么!”
骤闻此等真相,阿珂的脑袋又是被铁锤重击,感觉天旋地转,双目发黑,身躯堪堪站将不住,九难趁机输进一道法力,暗自使了个迷惑之术,悲声道: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闯贼害我父皇自缢煤山,令我流落江湖,不杀他,实在枉为人子!”
阿珂博览群书,又以《春秋》为本经,微言大义,自然知道为父报仇,为国报仇,实是最正当不过,脸色猛的煞白,娇躯连退三步,泪水无声落下。
见此,九难面露心疼,眸里水润,情真意切道:
“可你不一样,你那时不过婴孩大小就已经被冰封,师父不忍杀你,也不想救你,只好任你在天玄冰中饱受折磨。
多年苦修,睁眼闭眼看见的都是你,酣睡的容颜,颤抖的睫毛,有时师父常常在想,若我有孩儿,是不是也如你这般可爱,所以在你从冰中出来后,我终是没杀你,并把你收作弟子,好生教导。
这些年我对你不冷不热,实是国仇家恨当前,我不得不如此,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阿珂,今日和刘贼一战,我生死难料,师父求你一事,现在就走,去辽东海外五百里处,寻一座冰岛,你父母遗体就在山洞之内,你找到他们后,将其敛葬,替我忏悔吧!”
说着,九难一把甩开阿珂皓腕,扭头就向剑丘岭飞去,阿珂神色呆滞,双目空洞,不觉瘫在地上。
旁侧的王聪儿暗下一叹,她如何看不出九难是在以退为进,算计自己徒弟,心下不忍,伏身将阿珂搀起,郑重道:
“阿珂,听你师父的话,快走吧!别回来了!”
阿珂一个激灵,泪水翩然落下,把头直摇,
“不!我不走!我要救师父!”
“哎!痴儿啊!”
王聪儿长叹一声,还要再劝,阿珂眉心印记再次亮起,寒气骤然爆发,直将她冻得瑟瑟发抖,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善念,不死心道:
“阿珂!不行的!你太弱了!”
“不!我一定要救我师父!”
阿珂的眸里还挂着晶莹,倔强而又坚定的俏颜在寒气氤氲下恍若话本里的女武神,
“霄紫!”
一声娇喝,巴掌大的琵琶当即飞出,阿珂伸手接住,将右臂抡了个半圆,摆一个极为飒爽的姿势,琵琶迎风就化作四尺,
“巴啦啦能量!沙罗沙罗!小魔仙!全身变!”
咒语念下,阿珂身上忽生出阵阵紫光,眨眼间,光芒消歇,紫裙紫发的少女怀抱琵琶俏生生屹立在原地,王聪儿眼睛一瞪,直呼不可能。
阿珂却是无心理会她,一拨琵琶,紫光大盛,
“沙拉拉!飞天魔法!”
飞天魔法下,阿珂纵身就飞出十余丈,直接追上了九难,
“来的好!”
见阿珂果然追来,九难心下一喜,也不在意她的装扮,只大呼道:
“阿珂!快下去!你身上的寒气与他相冲,你们会同归于尽的!”
“师父!要得就是同归于尽!”
阿珂又一弹琵琶,速度陡然快了三分,眼见就要接近山顶,几声大喝忽然传来,
“休想!风之伤!”
“飞来骨!”
“风穴!”
“破魔之箭!”
“不好!”
阿珂感觉的出,这些人实力很强,咬牙就要还击,九难却是快速飞上,挡在她身前。
狂风呼啸,骨刃重击,九难登时吐出一口鲜血,浑身衣衫满是碎片,阿珂大脑一白,忙上前去救,九难却是强忍伤势,呕着鲜血大吼:
“快!别浪费大好时机!”
“师父!”
阿珂一抹热泪,一咬牙,纵身飞向空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九难只是一个挥袖,就将犬夜叉一行人全部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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