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理身体一下子绷直，有些怯然的问道：“怎..么了？”

说话虽然结巴，心里却在吐槽，长得倒是好看，眼神却冷死个人。

“把手给我，”叶苏吟道。

陈安理缓缓伸出手，本来手背朝上的手被叶苏吟翻转，手臂感受到她手掌的热度不知不觉放松。

叶苏吟一只手托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在她的手掌画图。

“记住，每日三次，早中晚，”叶苏吟画完符文收回手，“这是镇神符，你们御灵师的体系里面也有，只不过很小众。每日三次，她的神志会慢慢恢复的。”

镇神符，的确没有听说过。陈安理蜷缩手指，掌心处仍能感受到余温，“那她是傀儡这件事，怎么办？”

“他的傀儡线太低级，被我剪断了，”叶苏吟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坐下，“已经很晚了。”

陈安理搓搓手，“你要休息吗？”

“休息？”叶苏吟看了看四周，空气湿润，环境潮湿，根本没法睡。她叹叹气，“还不累。”

“是吗？”陈安理小声嘀咕，自己都很累了，她怎么可能不累。陈安理安顿好易眠眠后坐到叶苏吟身边。

透过树叶，还能看见空中的星星。陈安理眸中倒映出夜空，心里想着老婆婆的现状。

“你是中间人，为什么要帮我？”陈安理突然问。

叶苏吟转头，“实话说，我一直在利用你，谈不上我帮你。”

“利用我？”陈安理静静的重复这三个字，不是疑问，只是觉得好笑，自己有什么价值可以利用。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我最虚弱的时期，我选择你，带走你，承诺你，都是因为你对我造不成威胁，”叶苏吟淡笑，“跟着你，我也的确恢复了本体。”

“你已经恢复了本体，那离开无光之后，你会离开吗？”

陈安理转头看她，再怎么说，叶苏吟也陪了五年。在她刚失去父母的时候，身边只有叶苏吟。在所有人都在骂她是疯子的时候，也是叶苏吟的存在让她清楚知道自己没有疯。

叶苏吟呆滞的望着天空，嘴里回应道：“你不是很痛恨中间人吗？”

她突然倾身靠近陈安理，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怎么？想要留下我？”

陈安理紧急躲开目光，她咽了咽口水，急忙解释，“哪有。”

“哦，那就是不想呗，”叶苏吟笑了笑，重新坐好。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御灵师和中间人本身就不和睦。

陈安理看她真的打算离开，立马改口，“不是！”

叶苏吟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想你留下，”怕她误会，陈安理摸着头继续解释，“你实力这么强，我当然想留下你。”

后半句是假，前半句的态度才是真的。叶苏吟轻笑，意有所指道：“你是御灵师。”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想成为御灵师，而是为了报仇，只能成为御灵师，”陈安理咬牙，盯着叶苏吟的侧脸突然很恍惚。

五年来，叶苏吟每次与她交谈，她都能想象一个人站在面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希望叶苏吟不是团雾，而是一个能触摸到的生命。

叶苏吟愣了很久，最后只是淡淡的开口应道：“到时候再说吧。”

之后是漫长的沉默，陈安理安静的欣赏夜景，不停回想从成为御灵师后经历的一切。突然肩膀一重，陈安理僵住。

她小心的转头察看，然后放松肩膀让她滑到自己怀里，用大腿枕着叶苏吟的头。

陈安理低头看清她身上穿的衣服，不禁露出笑容，“什么时候顺走了我的衣服？”

她突然顿住，难道叶苏吟并不是今天才恢复本体，而是在船上的时候就...

那时叶苏吟说她要消化灵魂，恐怕就是已经在恢复本体了吧，否则自己放到船上的衣服怎么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