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面红耳赤:“枉我读了三十年圣贤,盱xv衡大局却不如你。”
“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之前又没经历过战场。前日城楼上多亏有你扶着,否则不知要摔几下。如何,可吓着了?”
青衫突如其来这么一问,汤玉枢仿佛又置身于城楼,周边都是血雨,他不适的咽下一口唾沫。
青衫看出他的紧张:“已经很棒了,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全身僵硬路都不会走。你昨天却能走完全程,非常厉害。”
汤玉枢暗出口气,明白青衫这是在开解他。他往日的那些手段,自诩卓著,在真正的战场前如蚊蝇般渺小。
前赴后继的异族人不顾生死拼上城楼,被涌上来的守城兵阻拦,双方不惜性命,断肢残血乱飞,身处其中才知道战场殒命之快。短短半个时辰,眼见无数人死去,近夜,他一闭眼就是置身城楼的惨状。
自是怕的,只是硬撑着走完。沿途他数次头晕耳花,若不是见被她那一眼睨视惊着,恐怕也会无措跌倒在地。
金州,章光放在东都是好手,若在战场保命的本领甚至不如守城的士兵。到了此刻,他才明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青衫把李枫放在身边是对的,性命面前,男女大防已不是问题。
彼时生,他时死,城墙上一幕,对他往日的观念冲击甚大。一时间怔愣的看着青衫,眼前温声劝慰和那傲睨自若之人重叠。
“玉枢。”一声温语把他喊醒。
“惭愧,惭愧。”
晚间,青衫在床里侧平躺着。长鸣斜倚在外侧,一手支在枕头上给她说行商路上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