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没见外人的营地,突然来了一批会唱念打坐的戏人,熟悉的曲子在遥远的边际上演,抚慰驻守边关离家思乡的心。
“明天我就回来,驾。”人已经纵马疾驰到远处。最北方驻守着一人,那是她最初的爱人。
顺着踩踏的小路一直走便看到了一个草垛,刘英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很是惊讶,随即是慌乱,他背上背着马粪,身上肮脏不堪。
青衫见他愣愣的不说话:“怎么不欢迎我?”
“怎么突然来了。”
“一直想来,就是没时间,你在这可还习惯?”
“快,屋里坐。”
慌忙把人请进帐篷,青衫看着被他忽略的东西:“不着急,你先把背篓放下来。”
青衫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浇在他手上,一只手总是不方便,便弯下腰帮他,刘英往后闪躲,仍旧被碰到。
“脏。”
“那你帮我洗洗。”
黝黑粗粝的大手被白皙细腻的小手轻轻揉搓,微凉的水冲过,两只手握着。
帐篷里一草席铺在地面,上面放着羊皮做的气囊枕,一边的木凳子上胡乱堆着两块羊皮,两件衣服,比她想象的还要家徒四壁。
“太清苦了些。”
“不苦。”
泛黄的草席上是未曾修剪的枝干,粗粝潦草,这席子是他自己编的吧。
“怎么吃饭呢?”这儿连个锅都没有。
“军营有人送饭过来。”他身体异于常人,在旷阔的草原上便离营独居。
两人在帐篷里静静的站着,风吹动草叶拂着帐篷发出刷刷声,来时满腔热烈,见了人又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之间像蒙上了一层不熟稔的感觉,刘英脸上露出羞涩的笑,任由她打量:“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刘英知道她来这一趟,是放心不下他。
藩属营是青衫提议,李东风安排人守关,其他人都可五年一轮值,但刘英恐怕要长久驻在草原北地为国守边。
“对我而言带兵打仗如同家常便饭,但治理政事我就似三岁孩童,实在是难为。”刘英无奈的摇头叹息,随即看到青衫笑得狡黠,那表情就是在说你猜我来干嘛呢?
刘英在军中较为孤僻,除学舍一同出身的同窗,和其他将领交流不多。她这次来就是为了此,让一个领兵作战的将军接手藩属弃武从文,太难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