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最近学了什么诗呀?

前天石坚就发来了拜帖,说钟藏锋这几天就来拜会。

半晌,摸出南区来得密信,看着一行字入了神:“摧豪强,抚穷弱,鱼肉缙绅。”

谁是豪强?谁是缙绅?

天师府?

茅山就不是吗?

蝇营狗苟,谁免得了!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要不是刘伯温……”

张天师捏紧了拳头,没一会儿,又卸了劲儿。

小妾们争执起来,有两个别着气来到他身前,软糯糯的说:“老爷,您看她,谁家妇人这么彪悍啊?”

另一个也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泪珠就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张天师恍若没有听到,只喃喃道:“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软糯女子没听清,轻轻推了他一把,“老爷?您说什么?”

张天师回过神来,叹口气,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转头冲那哭哭啼啼的小妾轻喝:“别哭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去把华儿叫来!”

小妾住了声,应一声,冲另一女子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扭着腰走了。

等这小妾领着个十几岁的男孩回来时,张天师正坐在花园假山脚下,冲男孩招手,“来,过来华儿。”

华儿跑了两步过来,他有些疑惑,父亲膝下子嗣众多,自己也不算出众,所以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母亲在旁夸道:“老爷,华儿最近可用功了,唐诗宋词都背遍了。”

张天师强撑着笑脸,问华儿:“哦?最近学了什么诗词呀?”

“我给您背。”

华儿在母亲鼓励的眼神中,抖擞精神,声情并茂的背诵: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听着这首后主的词,张天师的脸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