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却让他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愤怒。
淮安街上人声鼎沸,煤气路灯的光晕下,乌泱泱的人群将案发现场围得水泄不通。林宇他们赶到时,不得不用力分开人群才能挤进去。
";让开!巡捕办案!都让开!";
刚一进入事发现场,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和服、腰间别着武士刀的东洋人正站在街心,面色倨傲,时不时用生硬的华语咒骂着:
";八嘎!贱民就是贱民!连本大爷的钱都敢要!";
地上躺着一个黄包车夫,破旧的灰布衫已经被鲜血浸透,胸腹间有一道狰狞的刀伤。老实巡捕老张蹲在车夫身边,试图询问情况,但车夫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字。
";怎么回事?";林宇皱着眉头问道。
老张站起身,压低声音道:";这东洋人坐了黄包车,到地方不给钱。车夫讨要,这狗东洋就说他是下贱的车夫,也配跟他要钱?两人争执,这畜生二话不说就抽刀砍人......";
林宇注意到,周围的百姓们个个敢怒不敢言。洋人指指点点,本国百姓握紧拳头,却没人敢上前。
那东洋武士依旧在叫嚣着,仿佛砍伤一个人命如草芥的车夫,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通过原身的记忆,林宇知道这样的事并不罕见。
但此刻亲眼目睹,那股从心底升起的愤怒却愈发难以压制。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位先生,请跟我们去巡捕房做个笔录。";王忠上前一步,态度谦和地说道。他刻意用了";请";字,语气也放得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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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洋武士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八嘎!本大爷为什么要跟你们去?不过是教训了一条贱民狗而已!";
他昂着头,鼻孔朝天,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化作实质。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在看什么低等生物一般。
王忠强压着怒气,继续耐心解释:";这位先生,走个过场就好。我们会立刻通知帝国领事馆的人来接您......";
";啪!";
东洋人突然抽出一记响亮的耳光,正打在王忠脸上。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但很快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这些支那巡捕,也配管本大爷的事?";东洋武士冷笑着,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名巡捕,眼中尽是不屑与轻蔑。那种眼神,就像是在打量几只不值一提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