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时，身后流民士卒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大明宫的鸱吻都在颤抖，“天下者，当是能者居之！”

此刻，天边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黄巢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血污与泥渍，眼中却燃起比太阳更炽热的火焰。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自己雪耻，更是要为千万被践踏的寒门子弟，劈开一条通往新世界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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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氏族本！” 黄巢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白鸽。

亲兵捧来的族谱足有三尺长，边角镶嵌的青玉图腾还沾着昨夜的雨水。

他策马走向弘农杨氏的府邸，开山刀劈开朱漆大门的瞬间，院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把人给我揪出来！” 他的怒吼震得门楣上的匾额 “哐当” 坠落，“让这些高门显贵，也尝尝被踩在泥里的滋味！”

门板炸裂的刹那，门内传来青瓷摔碎的脆响，紧接着是妇人的尖叫：“快！从西角门走！”

“往哪走？” 黄巢的战马踏过门槛，铁蹄在汉白玉地面踩出裂痕。

正厅里，身着华服的老者攥着玉扳指簌簌发抖，身后几个少年正往暗格里塞地契。

他翻身下马，开山刀挑起老者的下巴，刀背的盐晶刮破对方脸皮：“三年前你在曹州强征盐引，逼死三十七个熬盐汉，现在知道怕了？”

老者的瞳孔映着刀身上自己扭曲的脸，突然啐出一口血沫：“贱民也敢...”

话未说完，黄巢的刀刃已抹过他咽喉。

血珠溅在族谱的 “进士及第” 字样上，将金粉冲成蜿蜒的小河。

“给我按族谱抓人！” 他甩开刀上血迹，指向躲在廊柱后的少女，“就算躲到床底，也得把‘贵姓’二字剜下来！”

他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手持氏族本，挨家挨户杀了过去。

黄巢看着府中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们惊恐的表情，眼中满是厌恶：“你们享受着百姓的供奉，却不知收敛，今日，血债血偿！” 刀光剑影间，曾经显赫一时的杨氏族人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