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望向这热闹依旧的牡丹棚。突然计上心来！

汴京城大，他虽然可以开无双，直接暴露杀人，但也杀不了几个贪官污吏。不如在此间勾栏盘桓数日，听听小曲，搜集一番消息，打探完情况、踩完点后，再有针对性的一波杀完！岂不快哉！？

拿定主意，陈誉抿嘴一笑道，“勾栏之地，人多口杂。我希望姑娘们多帮我探听消息，一些贪官污吏的情况，奇闻轶事等都可告诉我！我也将在此盘桓数日！”

歌女们听闻此言，先是面面相觑，继而眼中燃起希望的光。其中一位姿容清丽的女子率先福了福身，脆声道：“恩公既有此等侠义心肠，为咱汴京百姓除害，姐妹们自然乐意效犬马之劳。”

其余姑娘也纷纷附和，围在陈誉身旁。一个身着鹅黄衫子的少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恩公有所不知，咱这牡丹棚虽说只是个唱曲儿的地方，可每日进出的客人形形色色，有那达官贵人的家眷，也有衙门里的小差役，保不准能挖出不少猛料。”

陈誉笑着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有劳姑娘们了，这些银子先拿去使，若是消息管用，后续还有重赏。这几日，还得劳烦各位机灵些，但凡听闻跟贪官作为、作奸犯科沾边的事儿，不论大小，都告知我。”

“恩公放心！” 歌女们齐声应道。

打这起，陈誉在牡丹棚愈发如鱼得水。白日里，他佯装成个悠闲的富家公子，嗑着瓜子听曲儿；夜晚，就与那些知晓内幕的歌女、小厮碰头。亦或找个阳光好的天，花银子带出一个歌女，再租一辆马车，满汴京的乱逛，踩点高俅等人的府邸！

几日逛下来，陈誉发现汴京城仿若一头巨兽，街巷纵横、楼阁蔽日，藏污纳垢之处数不胜数。

陈誉初入这繁华京都，望着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心中便知晓，单凭匹夫之勇，哪怕武艺超群能开一时无双，在这茫茫人海里横冲直撞地诛杀贪官，不过是杯水车薪。那些硕鼠狡黠得很，稍有风吹草动，就缩进深宅大院，再难寻觅。

这几日，他一头扎进了勾栏瓦肆之间，寻了城中最热闹的几家场子，这牡丹棚便是其一。白日里，勾栏歇着，他就与门口小厮、扫地杂役攀谈，几壶劣酒、几包碎银，话匣子轻易便打开，从哪家大人新纳了几房小妾，到哪处衙门近来频繁出入些神秘人物，琐碎消息一股脑儿全进了他耳中。

待到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勾栏里丝竹奏响，娇声软语的小曲挠人心扉。陈誉坐在角落，看似沉醉于歌女的歌喉，实则耳朵时刻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酒过三巡，客人们面皮渐红，嘴上也没了把门的，官场秘辛、权钱交易，不经意间就漏出几句。

陈誉不动声色，把这些碎片化的线索在心里拼凑、梳理，逐渐勾勒出一张罪恶之网，哪些贪官与黑帮暗中勾连，哪处府邸藏着关键罪证，已然有数。

如此盘桓数日，他心里的账本越发清晰。每一处要下手的地点，巡逻换岗的时辰、暗哨布置的位置，都摸得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