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离开后。

林晓终于有功夫仔细思考之前的那个问题。

程悠到底是怎么拿到赃款的？

方式并不重要，因为他有人皮伞的庇护。

重要的是渠道，他从哪里搞到的赃款？

不会是毕业旅行之前王凯给他的，因为如果是那样的钱不会沾染上王凯的怨念。

也不会是来自宿舍，因为他没有行动时间——昨晚和今早都不可能。

昨晚友爱社的众人去过，没有看见他，今早则是发生了报案事件，如果他去过付警官不可能光给他们打电话了解情况。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半夜凌晨，他们逃走之后去的。

但那样风险太大了，他不可能去。

如果说当时的他不知道宿舍的危险，但那样的话他也没有半夜去的理由，因为他会认为那是友爱社的地盘。

想来想去，林晓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或者是鼓舞社的人，知道另一部分赃款的下落，或者干脆就是他们手里拿着另一部分赃款！

仔细一想，谁说藏在王凯柜子里的那几百万就是全部的赃款呢？

很有可能还有一部分被王凯给了其他人，比如他的女神舒蕊，还有跟舒蕊关系不错的班草程悠。

这样看来，生路的线索就逐渐明朗起来了。

思维转至巅峰，林晓下意识开始自言自语：“生路不会偏向特定的人，所有人都拥有平等踏入生路的机会，我们这些回宿舍的是一拨人，舒蕊是一拨人，程悠他们又是一拨人。”

这三拨人，都能接触到赃款。

所以赃款就是关键，它是死路，是诡物的杀戮条件。

但同样也是生路！

林晓看着前台收银柜上供奉的财神爷，那两支缓缓燃烧的香烛。

喃喃道：“我好像明白了。”

————

雨昼。

天空阴沉如幕。

郭小美与鼓舞社一行人穿着兜帽雨衣，戴着口罩，快速行走在市中心的街头。

他们分为两队接近中央公园公交站，一队她领头从前面接近，一队金如意领头从后面。

简单来说，就是要前后包抄程悠和刘坚。

行道两旁的梧桐树不停滴落雨水，潮湿的梧桐叶沾在郭小美的雨衣上，而她毫无所觉。

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公交车站上。

相隔大约三十米，已经能隐隐看见两个学生模样的男生站在那里等候，仔细观察着一辆辆进站的公交车，对一旁经过的行人并不怎么在意。

如杜聿所言，这确实是个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