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义立刻意会他的意思。
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让方远望先出去。
方远望也非常的识相,行礼告罪后直接就走出了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位大人。
转着桌案上盛满茶水的水杯,紧盯着水面上的涟漪。
胡惟庸先开口说道,“那道旨意,你怎么看?”
“不就是一道陛下训斥靖远侯的旨意嘛,有什么看的想的,以前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
李存义回着胡惟庸,“陛下还真是宠爱他!”
转身坐回到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
这次的交换在他的眼中,算是妥妥的一个赔本买卖,用一个吏部主事的位子,就换来这么点东西。
一道不算寻常,但也不算罕见的训斥旨意。
这种东西,对于那个自以为是的靖远侯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他兄长韩国公李善长,甚至亲自起草过那么几份,一点也不值得稀奇,有哪个闲心思还不如想想办法。
怎么把变成坏事的好事,给尽快找补回来。
他明明是按着兄长的交代做的。
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靖远侯也是,讨好你你知道不就好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整个大明就算再看不惯你,也不会有人去给上眼药。
还有那个什么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那里显得他了,几句话的功夫你就知道是出自一人之手,还粗糙幼稚。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陛下的一条狗而已!
胡惟庸听到李存义的回答,缓缓抬起头望向他。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在看向李存义的眼中,仔细观察还是有可能发现,一闪即逝浓郁的鄙夷和轻蔑。
李公如此大才英豪,他的弟弟怎么会是这样的蠢材!
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还只是区区一个太仆寺丞,是真不怪李公不提携他。
但心中就算再厌恶,再看不起李存义。
因为他兄长李善长的原因,胡惟庸还是要继续与他交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和他讲,不能对他发丁点的怒火。
没办法,人家会投胎。
“若真是如你所说,我会专门再提出来?!”
胡惟庸的语气很重,下意识的便让李存义认真了起来,仔细的又回味了一下那道旨意。
给咱适可而止,不要蹬鼻子上脸。
没什么呀。
不就是一道简单的训斥旨意吗?
“想想今天陛下留下议事的那几人,再想想最近发生的大事,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