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当即就反应过来。
你们一大群人闯进我家里,把自己家翻了个底朝天,还要把他赶到北方困苦凋敝之地。
最后还要管自己要钱?
“当然,当然,也不是现在就要。”
总旗感觉到了老秀才表情变化,当即放开手向后退几步,张开双手比向整个院子。
“你家里人走了,可这房子走不了。”
“所以我家将军专门寻来了好朝奉,为您的这个房子进行估价,卖的出来给您现银子,我们也从这里面拿钱。”
“若是卖不出去,我家将军也会给您补偿,绝不会亏了您的!”
“这房子是我家祖产,为何也不能留?!”
嬉皮笑脸的总旗神情骤然转变,手按在腰间官刀之上,冷冷的看着老秀才,“文曲星老爷,您祖籍山东。”
“在这应天府哪来的祖产?!”
一句话噎住了老秀才。
是啊,他祖籍山东,定居应天府满打满算不过小十年。
哪里会有什么祖产?
就算是有,现在此时也不能有……
所有的一切都没了,这京城应天府,以后再也不可能回的来了。
至于什么科举,金榜题名……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老秀才知道那也是再无可能,科举他或许还能参加。
但是名字绝不可能会被录用。
“对,这不是我家祖产,是我后来买的,后来买的……”
老秀才说着失去所有的气力,脚下趔趄的跌倒在地上,最后索性直接躺下。
呆滞的望着天空。
好蓝啊,好清澈啊,自己当初为何要动邪念呢?
凭着他的才学,就算是参与南榜科举,也有一线可能脱颖而出,何至于弄到现在这样?
家业没了,祖产没了,科举的希望没了,一家老小三代血亲,还要搬迁到北方贫苦凋敝之地。
他悔啊!他恨啊!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上位者何时会在乎棋子的感受?
不过老秀才也不用太悲苦,今天在这应天府之中,像他这样的要落叶归根之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并且这还是在应天府属北方的前提之下。
南边远些的地方,锦衣卫和地方卫所兵丁,现在还没接到命令,还没开始帮着干活呢。
等过些时间,人会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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