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马世龙一个特例,敢那般不经请示调用,丝毫不顾及事后被问责,完全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说白了就是一个保镖头子。
靖远侯坐不坐这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哪怕他身上一个官职没有,他也一样地位超绝,身份尊贵异常。
差事没了也就没了,就算接任的陆仲恒都觉得,自己只是给顺子顶顶班。
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差事就又回到顺子的手里。
但后面这一道旨意。
调皇城内班侍卫百人,皇城军一个千户,归于靖远侯调遣,主持科举期间京城一切盗捕之事。
其中意味可就有的琢磨了。
前面帮着一大帮由南变北的学子搬家,调用神机营试炮威慑,使的朝中许多官员的子侄,被迫重新认祖归宗。
家族里的大量人丁,财产家业遭受损失。
怨声载道。
让无数人恨得他牙痒痒,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见了面还要笑着行礼打招呼。
甚至梦里都在想,如何能抱住靖远侯,这个害自己“家破人亡”骨肉分离,幕后黑手仇人的大腿!
现在陛下又整出这样一出。
给予禁卫兵权一千余人,负责科举期间一切盗捕之事。
这针对的是谁,这要防备的是谁,难道还不够清楚的吗?
明知道靖远侯这把刀,割起肉来又疼又狠,并且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知道什么做事要留一线。
知道这一次陛下旨意的意思,就是让这把刀对向自己。
他们却还要笑嘻嘻,规规矩矩的恭贺他,任职期间能好好做事,做出一个大大的成果。
而这个成果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是自己一系所有人!
所有的算计筹谋,计划布置都翻出来,全都碾的粉碎一无所有。
“胡相,我等该当如何啊?”
胡惟庸身后一朝臣微微上前,小声的和他说这话,“靖远侯爷最是认真,行事从来不受任何约束。”
“传闻这科举新制,又是他与太子殿下商议而出,现在他又接受这般差事。”
“我等的计划……是不是应当先暂缓……”
胡惟庸闻声一个冷眼瞪过去。
朝会之上,金銮殿中,是说这话的时候地方吗?
真当现在他胡惟庸,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旁边不远的宋濂,可一直都盯着他呢!
被胡惟庸的眼神吓了一跳。
朝臣连忙微微躬身告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当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