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继续紧盯着盆栽,看看哪里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多了少了都不行。
“送菜的来了,走的依旧是西城,来时看见了靖远侯府亲卫副统领马勇,带着一小队皇城军出了城。”
“都骑着战马,风风火火的。”
咔嚓——
又是一剪刀落下。
这次看着有点像是剪错了,剪下的是最粗壮的那支小枝,没了这一个小枝,盆栽只剩下一支细枝。
弄得现在整个盆栽,怎么看怎么别扭。
“可惜啊,可惜,这条枝长歪了,它应该小一点的,压得其他枝动不了不剪怎么办。”
胡惟庸莫名其妙的说着。
转身放下银剪,胡历见状立刻招呼远处侍女。
温热毛巾擦拭手掌,换掉沾染碎屑的外衣,推来软榻送上清茶。
做好一切以后。
侍女识趣的迅速四散离开,只留胡惟庸胡历两人。
“什么时候看见的?”
“回相爷的话,巳时末午时初。”
“有见着回来的没有?”
“回相爷的话,您吩咐过,绝不做多余之事,不多派任何一个人,不留一点痕迹。”
胡历走近些为胡惟庸满上茶水,“一切只靠运气,所有的人一切照旧,随缘随性巧合相遇。”
“所以直到现在,除了知道出城以外,其他的还没有任何消息。”
“嗯,很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胡惟庸舒服的躺在软榻上。
闭上眼睛假寐,嘴角多出一个细微弧度。
今天的这一个局,可以说是他此生最为得意之作,简单,直接,有效。
所经人手只有胡惟庸自己。
一个没有户籍,没有人知道存在的死士。
一个九十三岁用重利诱之,连幕后之人都不知道是谁的村长。
就连最信任的管家胡历。
胡惟庸都没有告诉他,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只是让他不留痕迹的关注一下消息,特别是城西的消息。
不强求,不刻意,有最好,没有也罢。
胡惟庸相信,这个局只要开始了,靖远侯马世龙就必须要失去点什么。
最碍眼的巡察差事。
公然违逆国法的坏名声。
甚至可能还会牵连到皇后娘娘,陛下,太子……
唉…他胡惟庸心里其实并不想如此,但没有办法,不这么做未来倒霉的就要是他了。
身不由己,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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