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当时只剩半口气,弟弟妹妹更是皮包骨头,我是长子长孙命好,是唯一的人选,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胡历展颜一笑,眼角泛着光,“侯爷您可能不知道。”
“我本姓任,祖上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所以我还会几个字,读的通书,也是凭着这个脱颖而出!”
“终于换来了那两斗谷子!”
“你爹,你弟弟,你妹妹,因此活了下来,后面在大明还活的很好。”
马世龙忽然接过来话,“锦衣卫的功劳?还是大明某个官员?又或者陛下的德政?”
“可凭着这个明显还不够吧,后面肯定还有事。”
“侯爷聪慧,没错还有,是皇后,皇后娘娘……”
胡历猛地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双掌垫着,砰砰砰三声,三个货真价实的响头。
“还请侯爷勿怪,额头伤了回去不好应付,卑职只能先如此,先欠着。”
“我爹任行四,弟弟任初三,妹妹任妞,若无皇后娘娘大恩,可能在我走后已成白骨,他人腹中之食!”
“相爷身旁小厮心思歹毒,待我走后强行夺走那两斗谷子,只留下几升麦麸!”
“所幸天不绝人,滁州,定远,两地相隔不远,我爹和弟弟妹妹靠着麦麸,随着人流,终于活了下来。”
“皇后娘娘亲自带人施粥,我爹和弟弟妹妹终于能饱腹……”
到这马世龙终于听明白了。
怪不得这胡历能被锦衣卫收为麾下。
这胡惟庸以前的手下人,当真是不讲究啊,卖了人家的命,最后却还把这救命粮抢了。
你是施恩,还是结仇?
人家知道了这事以后,就算你对人家再好,人家也绝对不会再给你卖命。
想着马世龙又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姐啊,你到底给我,这大明攒下多少了惊喜,身上又到底有多少人的恩情,被多少人记着想着。
难怪姐夫朱重八,这把世间最锋利的刀。
到了你面前是又钝又软。
使不出一点力气,发不出一点火气,老虎变成了病猫。
“赶紧起来吧,你要谢的是我姐,又不是我马世龙,你现在磕了也是白磕。”
马世龙说到走到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等什么时候方便了,我带你走一趟。”
“要谢就是谢本人,磕头更要对着本人磕。”
胡历听到马世龙这话。
浑身上下,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马世龙。
侯爷此话当真?!
他能有幸得见皇后娘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