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大夏王城前的大广场上,黄土夯实的高台裹着猩红绸缎,三根碗口粗的立柱呈鼎足而立,中间悬着寒光凛凛的鬼头大刀。
高台下,百姓们如潮水般涌来,粗布麻衣与绸缎华服交叠,层层叠叠挤得密不透风,孩童骑在父亲肩头,白发老妪拄着拐杖踮脚张望,连墙头、屋顶都爬满了人。
“可算等到这天了!”
前排的汉子攥着拳头,脖颈青筋暴起。
“三年前我儿子被抓去当壮丁,到现在都没个尸首!”
身旁的妇人抹着眼泪附和。
“我家的田产全被塔依尔的狗腿子抢了,要不是复国军,咱们早饿死在路边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年轻人举着用稻草扎的塔依尔人偶,往上面吐口水。
“听说塔依尔被关在牢里天天撞墙,现在头发都白了!”
角落里的老者压低声音,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
“他当政时,谁敢在大街上议论半句?如今咱们能站在这儿看他伏法,真是托了独孤公主的福!”
这话像投入热油的水珠,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独孤公主万岁”的呼声此起彼伏。
突然,城楼方向传来沉闷的铜锣声,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百姓们伸长脖子,只见一队黑甲骑兵开道,囚车缓缓驶入视线。
塔依尔披头散发蜷缩其中,昔日华贵的锦袍沾满污垢。
不知谁率先喊了声“杀了他”,整座广场顿时沸腾,烂菜叶、臭鸡蛋如雨点般砸向囚车,塔依尔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塔依尔被士兵粗暴地从囚车里拽出,踉跄着被推搡上高台。
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凌乱的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再不复往日的嚣张跋扈。
他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被架着拖到行刑柱前,双手被死死绑在粗糙的木柱上。
当冰冷的铁链勒进他的手腕,塔依尔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哀嚎。
“不……我不要死!我是大夏之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台下的百姓们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反而爆发出更激烈的斥骂与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