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指出了他从七尺开外一跃变为八尺的原因,还将银票、拐杖等物件联系起来,形成了一条证据链,即便是高傲的林轩璧一时之间也是无从辩驳。
牢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静默,只有崔战奋笔疾书,发出刷刷的声音。
再一次目睹典史大展身手,他的心中甚是激动,能够从现场的月牙形印记联想到拐杖,实在是超乎常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林轩璧,就连墙后的两人也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他沉吟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阴冷潮湿的牢墙,长叹一声道:“想不到陈典史比起坊间传闻更为神奇,我原本以为布局完美,留有后招,甚至不惜自残身体,想不到还是没有瞒过你。”
“不错,我就是凶手!”
“观音殿中杀人、贿赂白济世修改医案这些事都是我干的!”
一语既出,众人都不免有些惊异。
陈寻对于案情的分析可谓抽丝剥茧、层层推进,确实逻辑严密,无可辩驳。
但林轩璧如此爽快的认罪,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以林轩璧这样的地位、出身,若是执意强辩、不肯认罪,甚至是本县的县令都无可奈何,非得报至督抚一级方可最终定案。
作为举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难道不明白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吗?
莫非他另有凭恃?
“哦,既然你已经认罪,不妨就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来,如何?”
陈寻也换上了和颜悦色的面孔,甚至让崔战给他倒上了一碗水,示意他润润嗓子再说。
看着碗里的清水,林轩璧却皱起了眉,有些嫌弃的将水面上漂浮的杂质吹开,又闻了闻,最终还是一口都没沾唇,将碗放了下来。
“这件事的起因在于大概一个月之前,我初到天宁寺之时。”
林轩璧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缓缓说道,“在观音殿前闲逛之时,偶然听到几个香客在聊天,都在夸赞这天宁寺的观音像宝相庄严,唯有一个似乎不以为然。”
“他说,这观音像不过是大一些而已,要是论起精美绝伦,天底下就没有超过他手上那尊翡翠观音像!”
陈寻突然插口问道:“此人便是被你所杀之人吧。”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