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孙三思、陈寻,顾襄对朝廷的运作更为清楚,当然知道整个官库从上到下几乎都是旧党的人在控制,这也是变法面临的重大困难之一。
陈寻听到此处,便拱手道:“钦差大人,我等在双桥乡搜到了犯官白胜所埋藏的一箱金银珠宝,已经将其连夜运回了县衙待查。”
“可以请郑校尉找几个兄弟,将这箱东西抬过来,钦差大人、孙大人都能亲眼看一看。”
郑恩见顾襄颔首,便转身去抬箱子,这倒是出乎顾襄的意料。
既然这箱金银白胜没有说,自己也就不会知道,陈寻为何又主动说出来,而不是私下分掉,难道他真是一心为公、毫无杂念的纯臣?
他终究并非死读书的儒生,对于官场之事甚为清楚,知道这陈寻能有这么高的声望,当然与他查案的本事相关,但若没有笼络人心的能力,也绝不可能。
这些天他冷眼旁观,发现不仅是郑恩、周彪这些人对陈寻甚是佩服,那些县里的衙役、捕快们,似乎都乐意跟着陈寻办事,在短时间内能做到这些,实属不易。
更震惊的是白胜,他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被陈寻找到了,但以为多半都分光了,想不到竟然还坦承上缴,这是什么路数?
但是当打开箱子,其他人都被金银珠宝的光芒闪耀之时,唯有白胜看清楚了,其中少了些金锭、元宝,大约是总价值的一成左右。
原来如此!
陈寻不是不要钱,但他懂得收敛,将风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但是,能在这么大一笔财富面前保持冷静,已经非常人所能比。
“大人请看,这是金锭、元宝!”
郑恩从箱子里取出两件,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果然如白胜所言,金锭底部似乎被人刻意破坏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原先肯定有标记!
而且顾襄掂了掂,感觉这形制、分量与官库之中的金银一般无二!
”孙大人,你也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