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以后他势必要再娶一夷越女子为妻,无关情爱,只为有一个流着夷越血脉的子嗣承继家业。
江念在徽城的话,两方相隔甚远,互不牵制,她的日子也自在。
自然了,他会给他和她的孩儿在边境城镇安置产业,让他们的孩儿一辈子衣食无忧,她亦能安享富贵。
他觉着她没理由拒绝。
两人出了制香隔间,去了另一边的客间,对坐下。
“安阿兄,你不是有话同我说么,什么话?”
安努尔微笑道:“你先说。”
江念低头想了想,思索着怎样表述。
“小妹打算离开徽城了,这段时日多谢安阿兄照看。”
安努尔搁于腿上的指尖猛地一颤,听不出情绪地问道:“去哪里?”
“去京都。”
“跟延吉一道?”
江念笑着点了点头。
安努尔在女人脸上端相一瞬,蓄留翠眉间的愁思已散,遂问道:“可想好了?”
他曾说过,男人真想娶一个女人,不会让她等,而江念在赌,赌延吉的良心,到头来很可能只是一场空。
“想好了。”江念语调轻松。
安努尔笑着摇了摇头:“延吉正值韶华盛极的年岁,可他除了青春岁月拿得出手,还有什么?阿念,你不能只看眼前,人需得实际一些,我能给你的更多,你真要跟着他吃苦?”
江念张了张嘴,转而一笑:“安阿兄,他很好的。”
她有些不愿别人在她面前说呼延吉不好,不过安努尔也是出于关心,她不至于冷脸相待。
男人见她心意已定,不再多言,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既然要走,我也不好相阻,只是……你在我店里做工甚好,无人能替,你一走,活似抽了顶梁柱,掌柜的需另觅伙计,若招了生手,还费时日学习,你好歹看在我的情面上,再多帮衬些时日可使得?”
江念想了想,自她来到徽城,除开头一日差点被他溺死在澡盆,之后无一不受他看顾。
她总不能做个没良心之人,人家这点要求该应还是得应,便应了下来。
“对了,安阿兄,你适才说有话同我说,什么事情?”
安努尔笑了笑:“我从定州带了些小食,想是你爱吃的,放在车队里,一会儿让人送到桂花巷。”
“劳安阿兄记挂,不如这样,今晚我在自家小院治一桌酒席,备下清酒,为你接风洗尘,如何?”
“荷蒙盛邀,必定准时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