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怎么样,安家郎君怎么说的?”情姑问道。
江念摇了摇头:“嫂子,这个事情,我没办法。”
情姑当下就往后仰去……
情姑听说没有办法,心里本就混乱,再受不住一点波动,当下就倒了,还好江念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至于摔倒碰伤。
她将人扶进屋里,待人醒过来,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干瘪宽慰的话才回到自家小院。
一进院子就见呼延吉坐在那里,背抵着桌沿,低着头不知在鼓捣什么,于是上前两步,定目看去,是一个九连环。
她记得这个九连环是呼延吉带着真儿逛街市时买的。
她心里本就有气,平时不怎么求人办事的,把自己一张脸看得比什么都金贵,好不容易豁出去,结果走了一趟“空镖”。
现下又见他拿着那物儿耍,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他动动嘴皮子就能办的事情,却冷眼看她白忙活。
呼延吉抬眼见江念回了,笑道:“今日怎么回得这样早?”
得到的是女人的一记秋波横斜。
江念懒怠理他,回了屋。
呼延吉便跟在她的后面,结果“啪——”的一声门被反手关上,将他阻在外面。
呼延吉只得推门而入,见女人伏在榻上,帐幔半打下,听见他进来,仍是不动,他便侧身坐到床沿,把她脚上的绣鞋褪了,捏了捏她的脚脖。
江念把脚一缩,又扭身回瞪了他一眼,转而枕着自己的衣袖闭上眼,依旧不理他。
“你看你气性怎的这般大,我又没说不帮。”呼延吉便歪在她的身后,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肢,搭在她的小腹上。
江念霍地挣开,从榻上坐起,她仍是不惯他太亲自己,两人虽然把话说开,可这偃卧之所,靠得太近……就怪怪的……
呼延吉倒是想再亲近一些,却也不愿唐突她,于是跟着坐起身。
“这么说,你愿意相帮了?”江念说道。
呼延吉笑了笑:“再等等,还未到时候……”
次日,江念去了香料铺,忙碌了一会儿,又寻到掌柜身边,追问雇人的事情。
“我也正愁呢,你也看了,来的都是些生手,笨鹅似的教不会,总得觅一个有些本事的。”掌柜的说道。
江念正待要说什么,从外进来一个微胖的妇人,那妇人进来后,眼往店里一扫,定在江念身上,扬手一指:“就是她!”
妇人身后出现几个衙役,提着镣铐上前,就要架上江念。
“干什么拷我?”
其中一个衙役道:“你制的香料害人闹了大病,不拷你拷谁?”
几个衙役不由分说把江念押出了店。进到牢里时,她仍觉得有些不真实,前一日还为别人的事情奔走,今日就变成了阶下囚。
“喂——”对面叫了一声。
江念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崔致远,听说他同情姑的男人前后脚进来的。
“你怎么也进来了?”崔致远说着,转而颓下声气,“这事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