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只是想问,你后悔跟我一起离职么?”上杉宗雪忍不住笑道。
“当然不后悔。”法医美人挑了挑眉毛,姣好狐媚的脸蛋上满脸不在意:“有你的地方才有我。”
“真的不后悔?”上杉宗雪似笑非笑。
“真的,我要是副教授了,被开除了可能会后悔,但我这不是刚入职么?”石原美琴满不在乎:“虽然这样的话就要警视厅特命系全职了,但是美波系长应该能帮我们找到新的医院吧?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刚,其实没有必要这样。”
“不,这是驯化,或者说CPU的一部分。”上杉宗雪摇头:“我必须要在这个问题上绝不让步,否则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因为之前的证据,我就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医院的‘提议’,久而久之,我也就成了白色巨塔的一部分,和光同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一个个有理想有抱负有道德的青年医生,就是这样被逐渐腐蚀掉的,他们要么只能选择离开,要么就只能选择成为白色巨塔的一部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还是警视厅的上杉鉴证官,一旦在医术上妥协,就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案件和刑事,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还记得当初在群马常磐高中时,你在校医室里面教我的内容么?法医学是为了未来的学科,法医学是卫生者权,为死者言的负责人。”
“既然做了这行,那不守住底线,可不行啊!”上杉宗雪朝着石原美琴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连累你了。”
连累我?不,一点也不。
之前都是我给你上课,没想到今天,反而是你给我上了一课。
法医美人凝望着上杉宗雪,一双狐媚的双眸中光芒大盛异彩涟涟,忍不住抿住了自己微厚的嘴唇。
昔日的那个高中生弟弟,确实长大了呢。
长大到,能够让人依靠了。
等上杉宗雪和石原美琴搬着箱子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上遇到了第一外科的财前教授。
财前教授长着一张四方脸,身材很高大留着一个油光滑腻的大背头,大概四十多岁神色倨傲严肃,他见到上杉宗雪出来本想和他打个招呼,结果却发现他和美琴都搬着大纸箱:“是法医科的上杉吧?关于二审出庭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因为财前教授你的事情,上杉他不得不被医院开除了!开除~”法医美人对财前教授充满着恶感,见到财前教授,美琴恶狠狠地挡在上杉宗雪面前说道:“这下你满意了么?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家伙!居然为了二审必胜而改了上杉的病理解剖报告,超~差劲!超~烂人!”
“哎?什么病理解剖报告?”财前教授愣了愣:“我没改报告!我又没做错,我为什么要改报告?”
“哼~还想抵赖!”法医美人看财前教授这副无辜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总之,现在我们被开除了,你满意了吧?”
“什么满意了?开什么玩笑?佐佐木的死是不可抗力,我已经选择的是最佳治疗方案,手术也非常成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判断根本没错,我为什么要改上杉的报告?”财前教授说到这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抓住上杉宗雪的肩膀:“等等!我们一起去找院长,我没有让他们这么做!”
“我真是不明白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这件事掏出来反反复复地说有什么意思?我们是医生,不是神,难道就连做出判断和提供最佳治疗方案的资格都没有了么?”财前教授急促地说道,显然上头了:“我才不怕你出庭作证,上杉,我才不怕!你要作证尽管做好了,我完全接受挑战,但是因为这种事导致你要被开除?我不能接受!走,我们一起去找院长!”
“不用了。”上杉宗雪摇头:“我不是被开除,是主动离职。”
“我不会接受一个偷偷地涂改了我报告的医院,也不会接受教育我为了组织的利益要无视死者权益、颠倒黑白的所谓劝诫。”
“财前教授,感谢你对我的指导,后会有期。”上杉宗雪示意石原美琴不用和财前教授辩论了,我们走吧。
“喂,喂!”财前教授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看着上杉宗雪和石原美琴抱着箱子离开的身影,第一外科教授的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我又没错,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东教授也好,里见也好,大河内也好,上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