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的景象瞬间变换，一切都好像颠倒了起来，带着朦胧又模糊的感觉，谢桓定了定神，视线聚焦，

莉莉丝站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快要消融的雪，她深入过火焰爆发的雪原，被烧毁的漆黑草地，长着荆棘的小溪和森林覆盖的远山，

却几乎从来没有想象过，谢桓的精神海会是什么模样，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精神海也一定是无趣的，贫瘠的，甚至冷漠的草场，

可现在看起来，这些被雪水流淌过的草地，在枯萎中露出锋利的草叶，针叶林无声地向外蔓延，

草叶在风中低头，干燥寒凉的空气一瞬间席卷过来，莉莉丝穿着单薄的睡裙，双手搓了搓胳膊，

下一秒，她的肩膀处搭上了一件西服外套，

“第二次了，谢教授，你对谁都这么好的吗？你一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老师。”

莉莉丝笑眯眯地说着，两只手拉紧西服的领子，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到谢桓的身上，他背脊笔直，穿着如此严肃的衣服在寒凉的野外也不显得奇怪，

不如说，他冷冽的气质倒像是和这精神海融为一体，像是无声地雪水，冰冷地流淌。

“那你就猜错了，我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老师，大部分学生都畏惧且讨厌我的严苛。”

“那也不能否认你是一个认真负责有责任心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