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回过神以后,极其正色的询问道:
“恩公要去狼居胥山,是不是就要去寻腾格里尊?”
张道之认真想了想,既摇头又点头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听到这里,阿茹娜忽然拦在张道之身前,
“如果您要去寻他,我不会再为您引路。”
闻言。
张道之更为不解,“你是敬他还是畏他?”
阿茹娜摇了摇头,“总之,您不能去!”
张道之继续朝前走着,“我若非去不可呢?”
阿茹娜小跑着再次来到他身前,“去了会死。”
张道之笑呵呵道:“你就这么笃定,我打不过他?”
说着,又绕开她继续前行。
阿茹娜自知无法劝动他,下意识垂下阻拦的手臂,说话的语气,带有几分沉重,
“您根本就不知道,那位腾格里尊...他...他不是人。”
“是神,是我们草原...活着的神。”
神?
张道之轻蔑的笑了笑,“人间哪有什么神?”
阿茹娜愣在原地。
片刻后。
她转身跟了上去。
张道之意识到她再一次紧随自己身后,笑呵呵询问道:
“我是要去寻腾格里打架,怎么,你不怕?”
阿茹娜直言道:“怕。”
“怕还去?”张道之再次问道。
阿茹娜应声道:“但我更怕...你会死。”
相较于这个,她更怕的是,即使死去,无法与他死在一起。
张道之若有所思道:“若是狼居胥一战,我真的死了呢?”
阿茹娜认真地想了想,“我给您收尸。”
张道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爽朗笑声似是响彻整座草原。
古往今来,大多是子女为父母、徒儿为师父安葬收尸。
可见,在阿茹娜心中,张道之已然成为她不愿失去的家人了。
不说别的。
从小到大,摸过她脑袋的,只有三个人。
她的爹娘,还有部落内的大萨满。
张道之是第四个人。
草原女子的头发,如同中原女子的脚,不是那么轻易就让人去摸的。
稍后。